“天蓝色，五百毫升……对了！”顾白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它看起来就像一团果冻，滑溜溜的，还有些让人头昏眼花的奇怪纹路，注视超过三秒钟就会听到不属于现实的声音。

他的手边，还有三瓶废弃物，一瓶黑糊糊，一瓶残渣，还有一个会发出尖啸的瓶子。

但炼制成功只是第一步，能不能撑过之后的改造才是重点。

“如果是我自己撑不过去的话就好玩了。”

他嘀咕着笑了两声，仰头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刚入口的瞬间顾白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冲脊背，朝着大脑涌去。

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只只眼睛，和他两天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通过它们他从各个角度看见了自己，以及更内在的东西。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重现，从小时候追赶太阳，到现在地下室里扭曲着身子。

“我在做什么？！”

这个过程中顾白一直清醒，甚至能够思考，只是无法感受身体的存在，但身体还是在不自觉的抽搐，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手给活生生掰断。

“嘶……不能这样了。”下意识的他感觉这样下去身体会自己把自己扭断。

很快他开始反抗，根据以往做清醒梦的经验先从手指开始，一点一点的撬动。

在他夺回一只手的控制权后整个身体也回归了他的呼唤，可大脑却在此时感受到了另一股意志的拉扯，“它”又回来了。

“知识之妖，死而不僵！”

顾白突然明白了仪式中一定的神秘学知识的含义，他要借用它们去驱散“它”残存的意志，这样才能掌握“它”的力量。

不过它已经死很久了，大脑里所剩余的知识不多，这才给了所有原理途径的基础超凡者机会。

明白了这点后他慢慢回忆起了那些属于自己的知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意志已经越来越微弱，但并没有完全消失，终于在一个临界点蛰伏了起来，这才让顾白重新掌握了身体。

“我……成功了？”他看了眼自己通体漆黑的手，眼睛一痛，再睁开手臂又恢复了正常。

大脑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很多原本没有的记忆，是关于超凡能力的，他竟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就好像理应如此一般。

这也是他成功的标志之一，突然涌入的知识。

“后续要晋升的话得完全清除它的意志，不然它会去带我在我身体里复活。

“我的能力……”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消化，顾白满脸惊恐的回头看去，脑海里当即推演出了门被破开的场景，但下一刻，敲门声依旧。

咚，咚咚。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收回思绪，他按下内心的慌乱前去开门，门外是一身黑袍的“乌鸦”，她的手悬在半空中，似乎还想往下敲。

“学校那边有雨雾，需要你帮忙。”

他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后于心里松了口气，走出房间关上门，跟在“乌鸦”身后走出了地下室。

整个过程里他们没有一点交流，这更让人安心了不少，他在拿上装了故事集的盒子后看见她朝自己伸出了手，纤细又苍白。

“我们直接过去。”“乌鸦”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顾白也不含糊，抓住了对方的手。

一瞬间，窗外的变成了黑夜，一轮巨大的红月悬挂在天空上，转头他们就来到了市中心学校的位置，吴诺言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就没时间闲聊了，你有办法进去吗？”她看见“乌鸦“带着人过来后中直接说道，眼里满是疲惫。

在他们来之前她又做了许多尝试。

“故事集里的雨雾已经来到了现实。”

“嗯……我需要先看看。”刚成为超凡者的顾白头还有点晕，耳边的幻听也没有散去，“乌鸦”来的路上更没有跟他说过什么，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还是小心地走到了雾前。

随着他的靠近，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虚幻的雨伞，和在故事集里的一模一样，就连损坏的位置也相同。

等走到入口，这把伞也已经化作实质，来到现实，他试着把伞戳进去，很顺利，没有受到一点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