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狐妖嘴角微微上扬，身形退至远处：“你觉得当时的我能杀八十万人？你觉得天上的神佛不管吗？”

“你什么意思？”苏凌谋指间符纸停止运作，低声问道：“莫非另有隐情？”

“人心难测，帝王之术矣。”狐妖说着，将肩上的白袍褪去，清晰的伤痕露出：“那八十万大军刚至北海就将我生擒，我只杀了不到三千人。可是他们确实纷纷争夺谁将我擒拿。你猜怎么了？”狐妖大笑：“所谓的五国联军不过是一盘散沙，一夜之间便是分崩离析啊。那一仗打了四天多，齐军惨胜，我被押回齐国，齐帝田向亲自见了我。”

“后来呢？”苏凌谋低喝：“后来怎么了？”

“后来？后来什么也没发生，他将我锁在地牢之中。”狐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他命人用刀划开我的腹部，取出我的妖丹给吃了，那个有剧毒的妖丹，哈哈哈！”

“这才是他病倒的原因？”苏凌谋低喃道：“不对，时间不对。”

“当然不对。”狐妖双眸中闪过仇恨：“他喝妖血，吃妖肉。怎么会轻易病倒？他是被那些小鬼缠丝的，只是……他竟然不想死，他想长生。”

“但他还是死了。”苏凌谋摇摇头：“你也一样，你也会死。”

“妖千年一劫，失足便死。鬼冤解魂散，便入轮回。妖鬼都不能长生，他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活着？”狐妖掌间燃起火苗：“他想让我与他陪葬，一次护他万代江山。但他不会想到，宫玄救了我们。”

“我们？”苏凌谋一愣：“厉鬼？”

“对，宫玄设下了有缺陷的四象封棺。将我的分身藏在出口的壁画里。谁料齐国的宗族国师也不是吃干饭的，用铁链将我锁住，一千多年，我方才出来。”

“不管怎样，你不能出去。”苏凌谋将桃木剑置于身前：“去死吧。”

“就凭你？”狐妖叹气：“也是，我连妖丹都没了，但是……你也别想活着！”随即，掌间火焰打向苏凌谋，后者桃木剑挥向火焰，竟将其熄灭：“你杀人，我收你。天经地义，你打不过我的。”

“我是打不过你。”狐妖冷笑：“但是不代表我们打不过！”一瞬间，阴风呼啸而来。苏凌谋眯眯眼：“混沌之初，阴阳鱼处，阴阳眼，开。”透过阴阳眼，只见二十只厉鬼浮在半空中。身披锐甲，手持刀盾，对着他冷笑。

“师兄！”纪诚休此时站到他旁边，递上几张符纸。苏凌谋瞄了一眼：“怎么都是雷符？”

“去死！”话音未落，火焰将二人分开，狐妖闪身：“六尾-无踪。”顷刻间，狐妖变成六个，三三看向两人。苏凌谋忍住笑意：“一个都打不过我，分成六个？”说完，冲入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