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尘举起剑击中对方的剑身一半的位置,“当!”白衣的断红尘与黑衣的北斗古剑碰撞,火花四溅。两道剑光在空中飞旋,旗鼓相当。
一个出招的空隙间,路清尘取得先机,使出了清风一式’西风残影’,把全身的精神气凝聚在剑上,剑影从下而上,如追风逐日,但是萧笙寒岂是鼠雀之辈,北斗古剑在电光火石之间接下了这一剑。
晃眼间,这一幕,似曾相识,两个小孩拿着木枝扮演着刀剑,’哈!’比较年幼的弟弟挥动木枝,一旁的大哥哥则指导说:‘你这样不对,你要像我这样’...
两个小孩以木枝比拼,如同走马灯上演在路清尘和萧笙寒身上。
路清尘一时晃神,被萧笙寒钻了空子,萧笙寒迅速转动剑锋,刺向路清尘的左腹,幸亏及时反应,利剑只划过左腰间,鲜血从伤痕中喷涌而出。形势骤变,路清尘神色凝重,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刺出,萧笙寒腾空而起,跃到空荡的山谷。
路清尘一路直追,只是指弹的功夫,两人在山谷对击百记,仍未分出胜负。一招’虎啸风林’再次使出,夜风使山谷呼啸,松林间发出百兽之王的怒吼,萧笙寒一招‘紫陌寒烟’与其抗衡,风雪交加中,两人被双双弹开,断红尘与北斗古剑也双双被击飞,飞落悬崖下。
两人赤手空拳肉搏过十招,各自身上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萧笙寒双掌连环拍出,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寒声掌惊涛骇浪般拍向路清尘,路清尘也不甘示弱,以至刚至阳的清风逐鹿汇聚在手掌心迎上。一道道气流汹涌澎湃的溢出,似要碾压空气。
难分高低的二人决定使出绝招,路清尘使出清风七式的‘无风扬波’,有风似无风,无风胜有风,结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境界,改变空气中的气压,是清风逐鹿的最高境界。而萧笙寒凝聚身上的寒流,全力汇聚到掌心。瞬间,四周寒风刺骨,寒意铺天盖地而来。
两掌双撞,气劲交击声轰然暴响,狂暴的气流将周遭的云炸开。山谷弥漫着磅薄黑雾,二人还在对峙,互不相让。忽然,路清尘感觉到萧笙寒在缓缓回收了他的内力,以至于路清尘的清风逐鹿压制住了寒声掌。
萧笙寒被猛烈的气流击飞,狠狠的撞在了坚硬的巨石上,然后仰天跌落在地上,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路清尘见状,飞落在萧笙寒身旁,心情复杂的望着他。
萧笙寒一双琥珀色的瑞凤眼直直的盯着路清尘,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各自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此处无声胜有声。
最终萧笙寒脉象停顿了,软瘫在地上。路清尘伸手盖上他的眼睛,并把他抱起,带到了隐林山,设下重重阵法把他封印于此。
自己则躲去了净明寺,一躲就是八年。但这些,风也带不走,永埋葬于一人心里。
思及此,江月白发现很多之前没有深思过的疑点。八年来,已经报仇血恨的他不愿再回顾这段过往,以为早已随风带走的回忆,这一刻却言犹在耳。
为何北煞门会突然宣战南宫门,且可以在一夜之内将其灭亡?为何萧笙寒最后会暗自收回内力?认真回想那时萧笙寒死前的笑容,好似有一种如释重负,得以解脱的轻松。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月白习惯性的挥动右手食指,精神集中的他完全忽略了穆源洁的话。
‘月白兄,你在想什么?‘要不是卧病在床,穆源洁都要冲上去拍拍江月白了。’月白兄!’江月白终于抬起头,挑眉道:’怎么了?’‘你刚刚在想什么?都听不到我说话了。’江月白脸色一顿,摇头说没什么,幸好穆源洁也没再追问。
江月白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转头叮咛穆源洁:‘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然后便走回隔壁的客房。
亥时了,还有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