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街道上，人烟稀少，乌云笼罩，寂静的仿佛死界。破败的道路上，只有一家小店被收拾的干净。武三蓬头垢面的藏在街角，对着小店面露渴望，直到饥饿感将他彻底席卷，他才决心走过去，寻找那位善良的姑娘。

“你来啦。”

温柔的声音在这条宁静的街响起，穿着干净裙子的姑娘从店中出来。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眼睛弯起弧度，承满笑意，就像是暖阳，照亮着周围的一切。

武三灰头土脸下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胡乱嗯了一声。

“这几天没见到你，我担心你被丧尸……”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没事就好。”

“咕～”

武三在姑娘的眼神下，把头埋的更低，脸上烧的通红。

姑娘转身走回店里，手上拿了两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慢点吃。”

武三接过物资，忍住进食的欲望，冲着姑娘鞠躬，扭头就走。跑到街道上，武三握了握手中的物资，脑中浮现起那些人的话，和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关心，最终还是再次跑向店里。

“有人打你的主意，你好自为之。”

戚善面色温和，目光中是武三再次离去的背影。

小店里，是咖啡馆的模样，精致温馨，吧台放着的绿植十分有活力，戚善回到吧台，挑选着咖啡豆，细心调试咖啡。店内放着小众的舒缓音乐，门口的风铃发出细响，从二楼走下来的男人眼中就是这样一副美好宁静景象。

“你醒啦。”戚善将手中的咖啡递了过去，笑容亲切温柔。“我刚刚将物资给了一个可怜人，上午只能委屈你喝咖啡啦。”

男人接过抿了一口，醇香浓郁，是他最喜欢的口感。“嗯。”

“这两天店里可能有麻烦，你…”戚善的脸上有一丝愁容，但很快消散，浅棕的眼睛看着男子的左肩。“楼上的药箱你可以带走，你的伤还没好，还需要治疗。”

“不用。”男人垂下眼睛。

“可是…”戚善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打断了她。

“不用。”在戚善担忧的目光下，男人重复了一句，沉默片刻又再次开口。“我帮你处理。”

“真的很感谢。”戚善真诚的脸上布满了信任和感激，她拿起桌上的绿植，抚摸着叶子。“真的很感谢你，但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请你尽量别……别杀人好吗？”

“嗯。”

戚善抬头吃惊的看着男人，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看着戚善忙忙碌碌的背影，男人再次抿了一口咖啡，如果让他的下属看到恐怕都不敢相信，这么有求必应的人会是南方基地出了名得杀神，顾辞。

顾辞回想起一个月前，他因为追查南方基地的叛徒，来到了云城。这个夹杂在各大基地中勉强存活的，还存在小基地的城市。遭人暗算，他在云城和人殊死拼搏，整个城市都像没人一样寂静。他负伤，寻找药物时，被戚善看到了带回来住所。

从遇见戚善这个姑娘得时候，顾辞就觉得不可思议。她丝毫没有在末世的自觉，对人毫无防备之心，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在基地外存活到现在，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个月，他无数次看到戚善将自己的食物施舍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一个与她无关的人，如果不是顾辞悄悄处理了一批心怀不轨的人，她早都被人杀人占物了。

她似乎没有察觉过，别人的恶意。

在末世没来临之前，这种人被称为：圣母。

顾辞不喜欢圣母，就如同大家之前不喜欢一样。他不理解，人在极端环境下为什么还要保持如此高的道德品质，和其他人一样，顾辞坚定的认为，所谓的圣母都是虚假的、可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