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宴到的时候,他小哥脚跟旁的地上已经一堆烟头了,两位顾问还在商讨等下怎么封锁这块区域,怎么将里面的邪祟禁锢在这里,以及封印后的一系列问题,鉴于钱顾问那油盐不进的性格,其间金老一直在当和事老跟本地的警察等有关部门解释。
金老看到瞿宴消瘦的身体被扶出汽车,安置在轮椅上缓慢靠近,嘴角反射性地扬起一抹笑,和蔼可亲的主动打招呼:“是小瞿顾问啊,也来看看呐,可要注意身体,几天没见好似又瘦了。”
至于钱顾问,眼都没抬一下。
瞿宴同样扬起标准的笑容,对金老客气道:“金老,多谢!抱歉本来该是我过来的,中途耽搁了,倒劳烦两位顾问亲自过来,辛苦了。”
瞿旻河快走几步,撞开小陈自己去扶着轮椅把手,推着瞿宴走向那栋公寓,没理会金老的假客气,也没在意钱顾问的无理,他现在只想让小弟把现场看过,然后立马送走他。
金老也不生气,只是在见到小陈后,眼中有微光闪过。
小陈路过金老的时候猛的转身,对着金老点头哈腰:“抱歉啊金老,小瞿顾问刚刚有事耽搁了,本来已经没事了……但来都来了,我们先去前头看看……观摩一下哈。”
小陈这会突然脑门清醒,发现自己好像把瞿顾问架火上了,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先道歉。
一边紧跟在队长后面赶路一边摸着脑门擦汗,完鸟,之前一门心思想着瞿顾问一定能解决,可看现场这状况,就算瞿顾问有办法也得顾全两位顾问的面子啊,心口疼!
小陈揉了揉胸口,越揉越疼,刚刚队长那一肘子撞得可真够狠的。
现场的干警依旧维持着秩序,只是有隐约的抱怨,现代社会对于妖魔鬼怪信得不多,很多时候某些专家还会用科学的方法把异常事物说明注解,尽管大部分解释都狗屁不通,但经常这样用科学定义来解释异常事物,导致绝大部分民众不信有鬼怪邪祟,哪怕发生在自己身边,都可以自我安慰套搬某些可以科学解释的自然显现。
干警由于接触的事件比一般人多些,年长的人还是会信一些,但年轻的人就有怨言了。
“这些所谓的顾问是什么顾问?为什么阻止我们进入搜索?”
“就是,一栋五层公寓而已,我们这么多人,还能发生什么事?”
“快三小时了吧?怎么还在那边神神叨叨的!”
“谁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呢!”
这些年轻干警一边执行自己的任务,一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更多的是抱怨。年纪稍大些的并不参与进去,他们更多的是忌惮和深深的恐惧。
有一个中年干警站在公寓不远处,他依稀记得爷爷曾经告诉他的某些传奇,地点好像就是这里。以前一直当故事听,后来接触的多了,也曾怀疑过,但根本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瞿宴几人走近的时候,就看到这人微微睁大的瞳孔,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这位同僚,你知道这里的事情?”
瞿宴也不急着进去,此时此刻两位顾问已经大致商定好了明天封印,因这里阴气实在太重,且天马上要黑了,就算东西送到,也不可能在夜晚做这么危险的事,所以瞿宴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中年干警受惊回头,看向这一队六人,他知道这些人是专门处理异常事务的,听之前的对话,似乎拿这里没有办法,只能封锁起来,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也不让外门的人进去,搞得警局众人怨声载道。
不过中年人并不在此列,见新来的瘦弱年轻人好奇问自己,他咽了咽口水,挣扎了一番才说:“我……就是听说,这里百年前似乎死过很多人。”
见六人都神情肃穆等在他说话,中年干警不由紧张地重复了一句:“很多很多的人。”
瞿旻海转头看向戚红燕,示意她赶紧去查。
戚红燕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中年干警抬手抹了把脸,他之前好像冒冷汗了,此刻感觉自己脸上湿淋淋的:“我爷爷说他父亲,也就是我曾祖父亲眼看到的,说他也是当事人,死里逃生出来的,那个时候,曾祖父还在上小学。”
“说……”中年干警打了个哆嗦,“说有个邪祟,找人报仇来了,但仇人势大……当时,统治这里的军阀为了收拢人心,也为了让自己更名正言顺,举办了一个活动,邀请他所在区域内所有的学生、老师和学生家长才参加活动。然后,好像说邪祟的仇人也在受邀者中,邪祟在那天杀了很多很多人……”
中年干警开始哆嗦,慢慢把他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末了转头盯住公寓,此刻太阳西斜落下,光线黯淡,导致这栋公寓莫名出现光影被吞没的显现,更显阴森恐怖:“爷爷说曾祖父几经生死,才算是逃了出来。以前我一直认为爷爷就是给我讲个故事,也一直把这当故事听。爷爷他说时的表情,我也当他为了烘托气氛故意做出来的。”
瞿宴从轮椅侧边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符箓,折了折,递过去:“拿着,把它贴身放好。”
中年干警在拿到符箓的时候,心里顿时轻松起来,但还未等他放进口袋里,符箓居然自燃了起来。
中年干警立马甩开手里的火焰符箓,又仔细查看手心,好在并没有被烧伤。
“这……顾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瞿宴本来也没怎么在意这人,只以为他知道些过往的秘密,看他靠公寓太近受了阴气的影响神智有些不稳,好心给了他一张符箓,但现在符箓居然护不了他,这就有些古怪了。
旁边的几个干警看到突然冒起的火光都看了过来,有几个已经走近,呈包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