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次子
chapter 2：The sed son
“如果世界是你一个人的故事，那你自己便是主角。如果整个世界都是同一个故事，那毋庸置疑，国王才是主角。
次子总会被翻阅者跳过，而覆盖在次子的上一页是坐上王座的国王，这就是克尔洛史。”
“但是国王的长子是王位继承人的第一顺位，哥哥才是未来的国王，不是么？”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来遵循纲常礼法的，我们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成为想成为的那个人。”
{杰森·奥利尔}是艾丹的剑术老师，但他教会艾丹的不仅仅是剑术。还有剑术以外的很多知识，比如认识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关系。
他算得上是艾丹的半个父亲，是他崇拜的人，有太多需要父亲来告诉孩子的事情都是他跟艾丹说的。还有很多需要父亲给孩子的照顾，都是这个剑术老师给艾丹的。
比如在剑术这门课上，他总是愿意教给他更多，毫无保留。区别与他的所有其他学生，包括他的双胞胎哥哥{斯蒂芬}。
“杰森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他手把手教自己如何擦拭自己的剑时，艾丹看着他慈祥又认真的眼神一遍一遍的擦拭着他的佩剑，艾丹问过他为什么对你有这般偏爱。他告诉你，因为他和艾丹一样是家族的次子。因为次子的身份，他才过上了现在的生活。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在收下你当学生之前。”
他将擦拭好的佩剑放在一旁，雪花从白茫茫的天空飘落自顾自的飘落下来。落在了他的乌黑长发上，他眉宇间忧郁的气质感染着只有十岁的艾丹。
“你想听听老师的故事吗？”
他告诉你他也有个哥哥，虽然不像你和斯蒂芬一样在同一天出生。但他与他的哥哥年纪相差也并不大，只差一岁。
就因为这一岁，上帝分给两个人的人生剧本完全不一样。他的哥哥成天好吃懒做，每个月都出入在风月场所。而他每天都在练习剑术，苦读纲常历法，研习哲学与家族历史，年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让家族变得更好。
但是故事最后坐上家族长椅的是不像样的哥哥，不是用尽一生去争取的弟弟。哥哥在家族中享尽长子身份带给他的安富尊荣，弟弟则带着他的次子身份来到王室成为了一名剑术老师。
“所以，每当我看着你用小小的双手努力的举起长剑的时候，就会想到小时候那个双手握剑一次一次努力劈向木桩的我。”
你注意到了老师在说出他故事的时候眼睛里的迷惘与哀伤，这是一个对次子来说极其不公平的故事。
你明白了老师对你偏爱的缘由，因为你和他在某些角度来看，是同一类人，同样只是次子。
在那之前，艾丹从来没有思考过你与哥哥除了亲兄弟以外的其他关系。也没有想过和哥哥的将来会有怎样的对比，他只知道斯蒂芬是他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的哥哥。
但他不敢否认的是那天剑术比试之后，他和哥哥的关系确实产生了一些隔阂。因为哥哥在那场比试里输给了自己，而打败哥哥的正是自己。
“好了，快回家吧艾丹。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明天开始是左手剑的第一课。作为我的第一徒弟，你不能只会用一只手使剑。”
“好的，谢谢老师。”
明天就要开始学习的左手剑课程，是杰森老师对艾丹的嘉奖。
艾丹在回家路上，走过宫廷花园时，小手一直来回抚着腰间的匕首，这是他成为那天胜利者的奖励与证明。
思绪回到了那天比试。
“艾丹，匕首在战场当中是反败为胜的常用武器。”
这是在上场前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艾丹点了点头，将匕首接过，固定在了腹甲后面。为了这场比试，为了成为院子里剑术最出色的孩子，艾丹准备了很久，比其他孩子们都要刻苦。也明白了杰森老师着急教你使用匕首的心意，在这个时候艾丹更加能感受到老师对他的好以及期望。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在这成为最强者的最后一刻，国王的两个孩子在这场比试中留到了最后，争抢整场比试唯一的胜者。
因为彼此血浓于水的的原因，所以之前两个孩子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彼此之前的剑拔弩张。
但其实在艾丹心底一直想要和哥哥斯蒂芬决出一个高低，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输过，这一天终于来了。
人们都说，哥哥总是一定比弟弟强，书本里的故事也总是这样写，但是艾丹不信，艾丹告诉自己不是来遵守纲常礼法和这些破规定的。
过程中斯蒂芬有些轻敌，也是对哥哥还是有些保留，但是他感觉哥哥没有。斯蒂芬在长剑比试中用他的黑河击落了艾丹的黑山，甚至把艾丹逼倒在地上。可比赛在这时并没有结束，在他放松警惕要将黑河收入剑鞘的时候，艾丹用一瞬间的时间抽出了腹甲后方的匕首架在了他的的脖子上。
比赛到这，才真正的结束了。
“艾丹胜利了！艾丹将斯蒂芬打败了！”
“艾丹才有资格成为克尔洛的新王！”
杰森老师伴随着观众的呼喊声激动地跑了过来，将艾丹的手高高举过头顶，所有人都在为艾丹欢呼着，包括坐在高位上俯视着整场比试的父王和王后。
雪花降落在阵阵喜悦上空，艾丹发现斯蒂芬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或许输了比赛的哥哥现在很沮丧，艾丹想找到哥哥并且给哥哥一些安慰，可一直没有找到。
“亲爱的王子殿下，您回来了快用餐吧。”
思绪到这里就被拉了回来，艾丹穿过了宫廷花园来到了他和哥哥妹妹三个孩子居中的克尔洛堡左边的附堡里。
这个窗户数不完的城堡却只住了三个孩子，和一位照顾他们生活的老婆婆，还有一位管家，当然还有门口永远站着不动的铁架侍卫。
“哥哥，你回来啦。”
餐桌上琳琅满目，摆在各色果肉中间的整只鸡最为抢眼，那是王室里特有的吃法。各种精致的食物散落在偌大餐桌的每一处，白色餐盘的下面的白色碎花桌布，白色餐盘上是顶着火苗的细长白色蜡烛。餐桌主位上正有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小女孩，她是这个王国最高贵的公主，也是斯蒂芬和艾丹两兄弟唯一的妹妹，乔·克尔洛。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残缺的白色奶油蛋糕，残缺的部分正在她嘴里咀嚼着。
“快过来吃饭，你怎么每次回来的都比大哥晚，你们不是一起训练的吗。”
“额···他···好像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吧。”
“噢噢，好吧。难怪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蛋糕递给艾丹。
“快尝尝今天的蛋糕，伊莲婆婆做的蛋糕越来越好吃了。”
“谢谢妹妹。”
艾丹将他的佩剑黑河挂在了门口的剑架上后，来到了妹妹的身边坐下，并接过了妹妹递过来的蛋糕，虽然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此时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的哥哥斯蒂芬。
“大哥怎么看起来总是不开心，你应该把你的开心分给大哥一些··”
“嗯，我会的。”
没有人比艾丹更清楚哥哥斯蒂芬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的心情变好。
“斯蒂芬是被恶魔选中的孩子。”
“一个孩童的死去，就是他变成恶魔的开端。”
自从那位头颅已断的预言家说出那两句话之后，哥哥斯蒂芬整个人都变了一样，以前他是整个练习院里最爱笑的那个孩子。关于这些事，艾丹也不知道该如果帮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