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政治联姻

chapter 5：Political marriage

“父亲，我有些紧张。你说，斯蒂芬会喜欢我吗？”

“当然。”

泰尼特回答的很快，他似乎忘了现在的奥尔瑟雅已经是一个聪明的波瑞斯少女了。显然，奥尔瑟雅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作为父亲的泰尼特很快就察觉到了。

“如果他现在不喜欢奥尔瑟雅的话，那总有一天也会爱上的。从你今天早上戴上这顶帽子的时候开始，父亲就觉得，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

“真的吗。”

“我女儿这样漂亮善良的女孩子，只要男孩们相处一段时间，都会爱上的。况且，你昨天为他亲手缝制了这顶帽子。今天又挑了一上午的裙子，害得我们下午出发，晚上才能到达克尔洛主城。”

“父亲，对不起。一起送行的骑士们对不起。”

“城主大人！我们已经快要到了，您看到远方的浓烟了吗。不知道是谁家的壁炉添了新柴火。”

马车有些颠簸，奥尔瑟雅与正在一旁骑马并行的父亲说话时，总得把手搭在金边窗户上。车队摇摇晃晃，旗帜高高矮矮。奥尔瑟雅对泰尼特的新回答很满意，车夫先生大喊着告诉了整个车队，目的地马上要打了。

太阳已经躲在了黑山黑河后面，克尔洛城边的村庄点起了三三两两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框在了大大小小的窗户里，在奥尔瑟雅的眼睛里像一颗颗飘在村庄里的星星。

“你好，我叫奥尔瑟雅·波瑞斯。”

“你好，我叫斯蒂芬·克尔洛。”

高脚杯在人们的手里摇摇晃晃忽起忽落，一杯红酒从你的咽喉流入到你的身体里····四周的白雕塑就开始在你眼里变的摇摇欲坠。

真切和迷幻在今天夜里并不相斥，反而交融。就像那些涂抹着静谧的油画挂在人群周围，也成为了嘈杂的一部分。

烈酒催促着少女们拾起白天的羞涩，如木柴一般丢进正在黑暗中燃烧的壁炉里。

然后再向自己拘谨的灵魂讨要一份肆意，她们在舞步中藏在绅士后背微微上扬的暗笑····是这场酒会最浪漫的点缀。

在今天夜里克尔洛家族举办的宫廷酒会上，显眼的不再是显赫的权力。而是前厅里黑白相间的钢琴键，餐桌上昏黄摇晃的烛火。周围摆满的红玫瑰与白雕塑，还有少女们的束腰和裙摆，绅士们的脚步和领结。

珍珠耳饰垂落在少女的薄肩上，抹胸总在她们不经意时下落一些，但绅士们不会选择悄悄窥看，而会走上前去轻声问候。

“要一起跳一支舞吗？这位美丽的女士。”

是的，没人会把这样尴尬的提示脱口而出，绅士们只会在邀请她们一起跳舞的时候用眼神稍加暗示。

他们会将左手慢慢藏在后背，右手慢慢向前伸出。而少女们会在大方的整理好礼裙后展露笑容，随后优雅地将手递给绅士。

你将手臂扶在奥尔瑟雅的腰后，她则在你的环抱里将手掌紧贴在你的胸前。你们在旋转的人群中缠绕在一起，在暧昧的琴声里，在白色的众神雕塑的俯视下互相索吻。

酒精如歌声般荡存的城堡中，所有人的眼神都在飘忽着，而她在混乱中的凝视就是你想要的心动。

钢琴曲慢慢走近尾声，情人之间的环绕也慢慢舒缓下来。穿着燕尾服的钢琴家鞠躬后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人们抬头看到城堡二楼的内沿阳台上整齐地走出了数十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提琴家，他们动作优雅，表情一致的微笑着，将琴弓搭在琴声上，拉动了手里的小提琴。

整个酒会顿时开始欢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慢慢敞开的城堡大门，那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克尔洛王国的国王斯凯尔斯·克尔洛和王后安德莉亚·克尔洛来到了酒会现场。

国王斯凯尔斯与王后安德莉亚走进大厅。所有盛装出席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并整齐的微躬身子，就连悠扬的提琴声也停了下来。

国王露出幸福的笑容招手示意大家平身时，提琴声和大家的掌声欢呼声顿时响彻城堡。

“首先，我今天非常高兴。因为波瑞斯家族和帕尼维尔家族即将和克尔洛家族将融合亲血，成为一家人。这将使我们的王国光辉延续千年。我们将一起创造更加完美的盛世！”

“其次，欢迎波瑞斯城的各位勇士们从波瑞斯远道而来，在酒会上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礼仪，那么多约束。只要大家能在此时此刻感受到真正的快乐，那就是对你们的国王最大的尊重，对王国最大的祝福了。”

“亲爱的王国女士们，绅士们。为这美丽的夜晚干上一杯。”

所有人都为国王的致辞感到高兴，露出了愉悦的微笑。奥尔瑟雅注意到城堡大厅的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斯蒂芬面无表情。即使他清楚，今天夜里的酒会是他的订婚晚宴。看来那些关于诅咒的话语并没有，在他的九岁以后饶过他。

与泰尼特招呼过后，王后搀扶着国王来到了她们孩子就酒桌上。

“来，孩子们。为这美丽的夜晚干上一杯。”

酒杯碰撞的声音和悠扬的提琴声将此刻的温馨衬托的淋漓尽致。

“斯蒂芬，艾丹。你们今天的衣着非常的适合今天的晚宴。而亲爱的少女们，你们鲜艳亮丽的裙摆永远会让他们沉醉其中。”

国王显然已经醉醺醺了，他的大肚子就像要拽着他往前倒一样。王后安德莉亚在一旁扶着她的手臂，对于纤细的王后来说，显然有些吃力了。

“谢谢父亲的夸奖。”

“谢谢国王的夸奖。”

男孩左手贴右胸，身子微微前倾，点头微笑致意。

女孩提起裙摆，微微下蹲身子，点头微笑致意。

斯蒂芬率先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即使他很不满意父亲对他婚姻的安排，但他还是选择忍受，在他心里或许这是未来的国王本就该承受的。与其抱怨，不如举起杯坦然接受。

“我尊敬的父亲，这杯敬您，您在政治上为王国所做下的一切重大而又正确的决定，让我非常佩服。我和弟弟都会向您学习的，都会向您一样成为对克尔洛有用的人。”

父子两在众人的面前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就当国王要开口回话的时候，斯蒂芬又开口了。并且一边说话一边再次往酒杯里倒酒。

“感谢父亲您赐予我的这场婚姻，我想奥尔瑟雅会是一个完美的妻子，不管如何，起码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见到过最漂亮的女孩子。这杯敬你，我亲爱的未婚妻。我想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显然不是斯蒂芬随口说的话，他并不是这样敢于袒露心声的人，所以这并不是他的心声。也许只是注意到了艾丹和安娜从宴会到现在没有松开过的手。

但奥尔瑟雅却一下子脸红的明显，这是斯蒂芬的目光第一次直视着她，她的脸瞬间温热了，甚至差点拿错了酒杯。或许只有奥尔瑟雅旁边的安娜觉得今天晚上的朗姆酒有些凉，而什么都不知道的艾丹正在为哥哥久违的笑容感到高兴。

听完哥哥的致辞，艾丹站了身来。值得注意的是，即使需要敬酒的他，牵着安娜的手也依然没有放开。

“国王陛下，我也想感谢您的赐婚。安娜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女孩，能和她成婚，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能成为您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随后安娜也一并起身，将酒杯举过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