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女友些许冰冷的手，李清华镇定下来，既然张雯雯出现了，那就选用有张雯雯的记忆，他得判断一下这两段记忆的区别。

和记忆一同变化的还有他人的记忆，在她们的记忆里张雯雯一直是存在的，而自己那个不存在张雯雯的世界里，大家也都不记得张雯雯。

是今早上的震颤吗？震颤难道代表的是张雯雯的出现和离开吗？这不可能，世界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而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说自己病了？一直忽视了张雯雯呢？又还是说是梦吗？

虽然李清华此刻因女友而镇定，但一堆问题始终是给不出答案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李清华能够推理出来的，信息太少了。

下课后直接去问她吧？李清华拿定了主意。

熬过了下课，谁知道张雯雯下课后便和曹雪两人手挽手出教室了，而他还在被女友抓着对试卷答案。

一天下来直到晚自习前，张雯雯都会因为各种问题而跟李清华擦肩而过。

终于晚自习时夏琼同意和李清华换位置，看着李欣欣和夏琼两人愉快地讨论问题，李清华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清冷的少女，绝美的容颜比起女友李欣欣只会在其之上，和曹雪李欣欣不同，张雯雯的气质带着一点冷冽，拒人千里之外。

“你……”

“这是我们自那之后第一次以个人的身份跟对方说话吧？”

张雯雯打断了李清华的话，头也不抬地写着卷子。

“……”

瞧见李清华沉默不语，张雯雯也沉默了一会，而后抬起头说道

“我其实……没有讨厌你，是我还没准备好。”

见李清华还是没有说话，张雯雯眼眸微闭

“不说这个了，你来想问的是什么呢？我已经准备好了。”

此刻，李清华也算是得到了许可一般，终于能够发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两个记忆，一个是你不在的世界，一个就是你在的世界。”

“噢？那你喜欢哪一个呢？”

“我……”李清华愣住了，他本来只是来询问她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没想到女孩会这么问他，张雯雯存在的记忆将从初三开始算起，而对于这个李清华的初恋对象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自然是有些窘迫的，但答案也是毋庸置疑的

“有你在的世界。”

听闻男孩所言，张雯雯一直书写的笔也是停了下来，一簇难以察觉的绯红浮现在少女的脸颊，而后又转瞬即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梦中？觉得有另一个世界？”

一语道破李清华的困扰，感受到来自少年震惊的视线张雯雯缓缓说道

“你的问题答案很简单，所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它是也不是。”

“什么是‘是也不是’？谜语人说话要扣分的噢。”

“就是说如果你现在把我拉进小树林里欺负一顿，那这个就会变成你的真实，而非虚假。”

“举例就举例…为什么要用这种会令人误会的话……”

听到女孩用这种咸湿的话调侃自己，李清华有些不悦，倒不是那方面的不悦，而是有种大人逗小孩的感觉，就是大姐姐勾搭小男孩用的话术。

显然李清华觉得张雯雯是说不出这些话的，文艺少女冰山美人会说这种话？这个矜持刻进骨子里的女孩……

“不喜欢吗，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种play的，给我的备注不是反差少女很可爱吗？。”

“打住打住，雯雯，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是啊是啊，那个压在我身上的男孩也是会说这种话的呢。”

“咳咳。”李清华转过头确认李欣欣有没有听到，其实两人的声音压得很小，别说最后一排了，就是后一排也听不到。

但李清华就是害怕啊。

“你变化……好像有点大啊…”李清华悻悻地说。

张雯雯轻哼一声撇过头，“只是对你，我不是很想矜持了，我也是个女孩。”

李清华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那你呢。”

张雯雯没有回头，手中转着笔说道。

“你还喜欢我吗？”

李清华看着那个撇过头转笔的少女，他看了看桌上的试卷，又看了看后边的女友。

“如果你是说曾经，那我喜欢过，但现在的话我只想和欣欣好好的走下去。”

前面的话李清华说出来都有些一字一顿，唯独这一句话李清华能够平静又轻缓地说出来。

女孩手中的笔掉落，掉在桌上发出声响。

过了良久，侧过头的女孩才终于发声

“是因为她会在表白的时候，给你吻吗？”

李清华一惊，表白的具体情况他和李欣欣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你…你看到了？”

少女不再说话，回过头拾起笔，继续写着刚刚写了个解的数学题，想来刚刚也不是完全是在跟李清华对话，而是在默默算着题，一心两用。

李清华感觉到自己好像就是那个题，能被张雯雯轻松地解决。

写完后张雯雯又开始转起了笔，忽然手中转着的笔再次掉落，这次掉到了地上。

李清华弯腰准备帮少女捡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笔，张雯雯也弯下腰准备捡笔，就在两人下到了桌子底下后，张雯雯伸出手将李清华的脸捧了过来，粉唇印在了少年的唇上，少年瞳孔收缩，而后唇舌交融。

只有一会，女孩捡起笔继续做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而李清华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只留一脸震惊，和唇上的那一抹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