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有着俊俏的过分的眉眼和真诚关怀的眼神,让人很难生出戒心。
好吧,其实还有一点,长得好的人总是被优待。
他没有排斥顾轻月的暗示,朝顾轻月那边靠了靠。
“我曾在一位世外高人那里习得一些医术,专治疑难杂症,我想帮周掌柜看看,看能否帮到你们”,面对一脸疑惑的年轻人,顾轻月很是诚恳的说。
刘俊:“······”,这少年会医术?可看年纪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啊。
刘俊沉眉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他觉得没有了,虽然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年纪小了些,才第一次见面,说是认识周大爷和小顺,也不知真假,医术高低也不知如何,但他眉眼沉静稳重,说不上来,就让人有信任他的冲动。
“你要是敢害我们掌柜,我可不会放过你”,刘俊看见顾轻月朝床边走去,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虽然有些中气不足。
顾轻月回头看看年轻人眼里的担忧,也没介意他的话。
谁让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给人治病会放心?人之常情罢了。
顾轻月自顾自的在床边坐下,摸上了周掌柜的腕脉,等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银针包,回头示意两人出去等。
“我治病不喜人在旁边打扰,你们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顾轻月没有回头,在床边坐下。
文清泓和刘俊对看一眼,朝外走去。
站在门口,刘俊心里浮出一丝悔意,他不该这么鲁莽的将掌柜交给一个少年,但,想了想,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微微踯躅了一瞬,还是抬手将门拉上。
而床边的顾轻月已经抽出了一根银针,在烛台上消毒,她心里是有点雀跃的,这可是她来古代医治的第一个病人,离将外公的凤鸣金针发扬光大踏出了重要的一步,心里想着,将银针准确的刺入了病人的头部。
半个时辰后,顾轻月一脸倦色的从房间出来。
“怎么样?”刘俊急切的凑过来问。
顾轻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明天会再过来给周掌柜施针,我开个药方,先让他按照方子吃两天,一副药分早晚喝,两天以后,要是人醒了,我再调整方子”,说完,顾轻月示意刘俊借个地方说话,毕竟,这后院也一直有伙计进出。
刘俊心里很是感激,他跟着顾轻月朝后罩房边走了走,用眼神询问。
顾轻月清了清嗓子,“我看了一下周掌柜的情况,应该可以治疗,至少有------六成的把握”,看见刘俊眼里闪着的激动,顾轻月又压低了声音。
“不过,周掌柜真的是潘府的人打的?为了什么啊?”顾轻月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听到顾轻月的问题,刘俊眼里的光暗沉了下来,刚刚还欣喜的双眸迸发出一丝怒意。
“我们周掌柜到漓泉县也是初来乍到,南北杂货开业半个月以来,潘府的家奴前后来收了四次保护费,我们掌柜的很生气,那天,那些天杀的又来了,掌柜刚和他们理论了几句,就被他们一个护院推倒了,撞破了头,混乱中还被人捅了一刀”。
顾轻月有点吃惊。
“收保护费?”这种手段还真是古今皆有啊!
刘俊气愤的道:“是啊,周掌柜不想惹事,前几次都给了,可潘家那些疯狗······”,想到那天的情形,刘俊恨恨的咬牙。
顾轻月想了想,还是见好就收,不能问的太多引起怀疑,看来,还得在周掌柜身上下功夫,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理由看似合理,但有点蹊跷。
潘家既然在漓泉县是一霸,势力庞大,收保护费,总不至于逮着一个小小门面的杂货铺过不去,怎么也得是搞油水足的店铺啊,这小店能有什么被对方看得上的,还三番四次的上门,收保护费不成,还捅伤了掌柜,虽然这么说太现实残酷了一点,但确是事实。
谁见过一城首富整天派人围殴一个卖茶叶蛋的?同样的道理。
而且,从探查的情况看,潘家除过明面上的香料及其他生意,暗地里很大可能做的都是些买卖人口这样的“大事”,没道理揪着一个杂货铺不放。
这里面,“有事儿”,顾轻月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