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允许记者问话?
他们不知道负隅顽抗的嫌疑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会往外说,什么脏水都敢往外泼吗?
关应钧张嘴:“他——”
简若沉一巴掌捂在关应钧嘴上,点头附和司机,“啊对对对,确实有点,还有吗?”
关应钧:?
司机:?
司机怒意上头。他急切地想听到简若沉的反驳,想看那张漂亮的脸染上狰狞的怒火。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恶狠狠道:“他还喜欢玩弄人感情。”
简若沉眼睛一亮,“具体点说。”
这司机对感情专一似乎有奇怪的执着。
短短五分钟不到,两次提到花心和玩弄感情。
这或许是一个突破点,是司机最在意的地方。
司机有些癫狂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出租车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他还在香江大学医学系时,就在学校里和教授周旋,骗来考题后考到第一。同时还去骚扰和追求自己亲弟弟的未婚夫!转系之后又在西九龙的高级督察之间左右逢源!”
“仗着有一张还不错的脸,哈!”
他嗤笑一声,讥讽道:“把人耍得团团转。”
简若沉目瞪口呆地“哇”了一声,“这么多?你知道得好清楚。”
关应钧胸膛里因为这些谣言而升起的怒气陡然一滞。
听自己八卦还能这样情绪稳定?
不生气?
简若沉嘴上附和道:“照你这么说,好像是不太好喔。”
司机彻底卡壳,心里被不上不下的郁气冲得难受,情绪逐渐失控。
简若沉为什么不心虚?为什么不露出愤怒的神情?
如今这样,他还怎么审判这个人?他怎么惩罚这个人?
司机从唇齿之间挤出一句话:“这还不止!我今天才知道,他竟然在家里还养了一个。”
简若沉愣了一下。
看了看司机,又转头看向关应钧。
片刻后反应过来。
哦,这司机误会他和关sir的关系了。
从目前的谈话来看,司机可能脑子有病,患有臆想症,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可以随便审判他人的生死。
臆想中的简若沉犯得错越多,司机就会越生气。
简若沉一边点头一边道:“家中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
他斟酌着司机对“感情”的态度,拿出精神,非常义愤填膺地大声道:“真坏!”
关应钧:……
他把手伸进怀里,不动声色地把木仓摸出来拿着。
怪不得简若沉问他有没有带枪,确实得带。
司机被噎得不知道怎么接话。
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简若沉气愤至极的反驳,他还能说教几句,理直气壮得审判和教育。
但简若沉竟然句句回应,次次附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机撕下脸上的笑意,盛怒之下狂踩油门,仪表盘指针一弹,直冲120。
他不装了,暴怒大吼:“你现在认识的名人多了,能攀附的也多了,所以不再喜欢以前那些了,是不是!你无论对着谁,都能这样笑意满面地抛媚眼吗!你和那个男人一样!是社会的罪人!是该死的鬼!你——”
司机用粤语,连声骂了一串脏话。
关应钧听着不堪入耳的言辞,心中莫名涌上些怒气,缓缓给木仓上膛,垂眸拨开保险。
简若沉眼睛更亮了。
哪个男人?还活着吗?是在车里的尸体吗?
快,多说点。
简若沉当即冷笑一声,激他:“笑着聊天也能被说成抛媚眼,你真是异想天开。你车里的后视镜难道照不出你长什么样?谁会对你抛媚眼呢?”
司机猛然踩下刹车,喘气如牛,看向后排的视线淬着毒。
简若沉把垂在面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整个人都要靠到关应钧身上去了,变本加厉地挑衅道:“这样呢?也像你说的那个男人吗?”
司机拨弄了一下驾驶座边上的中控锁键。
咔嚓一声。
四扇车门锁住。
汽车再次缓缓发动起来。
司机不再笑了,脸颊上松弛的面皮像融化的蜡像一般耷拉下来,更显几分狰狞可怖。
他沉声道:“你得意的时间不多了。”
简若沉语调不以为意,“哦……那个骗了你的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司机愈发无所顾忌,行容癫狂,“我把他装在盒子里,锁进床边的橱柜。他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
简若沉攥住关应钧垂落在座位上的衣摆,用力揉成团。
嫌疑人口中的男性受害者在家。
那车上这个是谁?
简若沉垂着眸子思忖一瞬,“没有人想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死人也不会。”
司机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最后的理智消耗殆尽。
他暴怒地砸了两下方向盘,伴随着鸣笛声低吼:“你该死!”
“是吗?”简若沉看见关应钧藏在手里的枪,顿时安全感倍增,像个真正的小混蛋一样嬉笑,“看到了吗?他说要杀了我诶,不过就是个出租车司机,竟然敢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