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五月,序属暮春,清晨一场细雨洇湿了雾都,极薄极细的雨丝朦胧了视线,好似这座城市蒙上了层羞怯的面纱。
在远离闹市的街区,有家开在院落里的咖啡厅。
阡陌纵横的卵石小路通向院中各处,东南角一条从墙外引进的溪流,上面覆了层细长柳叶,大门处一棵栀子花树,此时纯白的花瓣被雨打的簌簌而落,在树下的长椅秋千和石桌上铺了层唯美的花毯,盛放的茉莉点缀在柔软的草坪上,摇曳间,清香暗盈。
走进咖啡厅,入目装潢素雅精致,鼻尖萦绕着淡雅的清香,纯白镶银带栀子纹路的各式桌椅错落有致的摆放,每张桌上都有搭配不同花卉的窑瓷花瓶和各种形状不同的栀子台灯,左右两侧墙靠书架,巴台旁边钉着横板,上面摆放着养眼的绿植。
梨花木门上的风铃叮铃两声,白发银眸的少年浑身湿透,进屋就扑到玻璃窗前的沙发椅上,小猫一样甩动头发。
“栀,下雨了,为什么不叫我?”玉杋鼓起腮帮子,不满的道。
虽然他不会感冒,但浑身湿透了也很难受啊!
“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总是大晚上跑出去?”
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端着杯咖啡从后厨走出来,她一头纯白的长发由玉钗低盘在脑后,些许碎发垂在鬓边。
带栀子纹路的白色衬衫包裹的身躯瘦削高挑。上挽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纤细白嫩的十指将咖啡递至色泽浅淡的薄唇边,蒸腾而出的热气沾湿了雪色长睫,衬着那双影青色的眼眸,勾魂摄魄般漂亮。
“不一样的。”玉杋打了个哈欠,眼底涌出泪花,“月光能帮我修炼,雨水对我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我都成精了!”
林栀横他一眼,懒得戳穿他每天去药园里和那些药材争抢养分的事。
她抬手控制住他身上多余的水分,将其导出。玉杋身上立时清爽起来,他随手揪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还在上面蹭了蹭。
他又打了个哈欠,眸光愈加朦胧,小声嘟囔几句好困后就合上双眼,没过多久,林栀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究竟是雪莲还是睡莲。”
她将杯放下,从柜台里拿出套轻薄的蚕丝被,从巴台后走出,轻柔的盖在玉杋身上。
“见到你这么体贴的样子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