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近,薛渡自然也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
他眸光沉了几分,看向沈以南,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但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捏成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以南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几秒,接了电话。
还没开口,对面便传来青年不耐烦的声音:“在哪?上次给姿姿拍的胸针怎么还没送来?昨天她就问我要了。”
沈以南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薛渡。
对方也在看他。
指节无意识蜷缩。
他想,这么近的距离,他一定听见了。
无端的,沈以南感到很不舒服。
昨天他去生日会,是打算顺便把胸针一起送过去的,但听到那些近乎侮辱的话后,沈以南手里的礼物摔了一地,转身便离开了。
顾宴对他从来都是这么理直气壮,一点不顺心就要攻击谩骂。
不分场合,不问时间。
第一次,沈以南生出想拒绝的心情。
但他皱了皱眉,却不太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十年前,是顾氏帮了他……
握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沈以南张了张口,指节忽然被温暖的温度包裹。
是薛渡握住了他的手。
青年似乎看出他的为难,温声道:“不想给可以拒绝。”
“谁在说话?”顾宴等急了,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几分烦躁,“沈以南,我在问你话!胸针什么时候给我?我女朋友等着呢。”
沈以南愣怔片刻,不知为何,被薛渡握着,突然生出几分抗拒的勇气。
他缓缓说:“不给你了。”
“什么?”
顾宴被这话说愣了。
沈以南却忽然在心底松了口气。
原来拒绝顾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难。
甚至还伴随着几分轻松。
他的话越来越顺,胸腔里后知后觉生出底气:“胸针是我买的,我不想送给你。如果你需要,拍卖费是七十五万,你有我的卡号,转过钱后我让助理送给你。”
话音落下后,对面死一般寂静。
顾宴愣了半晌,挤出来几个字:“你神经病吧!”
说完,电话猛地挂断,只剩盲音。
沈以南还没反应过来,发顶便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薛渡语气很淡定:“他该吃药了。”
言下之意,顾宴脑子才有病。
沈以南想笑,又觉得有点尴尬,用指尖轻轻挠了挠脸颊。
他想换个话题。
下一秒,薛渡弯腰,直视他的眼睛,轻笑道:“走吧?”
“好。”
沈以南点了点头,跟在薛渡身后往里走。
两人到宴会厅正门的时候,正遇上刚才嚼舌根的两人。
他们被人拦着不让进。
其中一个愤怒道:“我们是跟着顾家来的,凭什么不让进去啊?”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边没有在宾客名单上看见您的名字。”
他们面前五大三粗的壮汉表情淡定,“或者您可以出示邀请函。”
“我们是跟顾宴一起的,要什么邀请函啊?”
那人不满地嚷嚷着,可壮汉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