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挪到桌子旁边,孟忱坐下,随手倒了粒药丸丢进嘴里。
药丸也是如出一辙的苦。
孟忱暗道姚茯真是她命里一劫,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又囫囵喝了两口水。
扶着桌子起身,孟忱身上带着不自然的红,站起的瞬间竟大脑一黑,手臂本就酸疼无力,此时更承载不住孟忱全身的重量。
孟忱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这一摔带到了旁边的凳子,实木椅背结结实实砸在孟忱小腿上。
孟忱忍不住呼痛出声。
“师尊?”云祁小心翼翼打开门,看见的就是瘫坐在地的孟忱。
经这一番折腾,孟忱墨发散乱,面色红润,纯白衣衫也胡乱罩在身上,狼狈不堪。
云祁看见这番景象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小心搀扶起孟忱。
孟忱浑身没劲,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床榻上。
云祁眼神放空,此时孟忱形象不佳,他不敢乱看半眼,生怕逾矩。
这是他师尊,他最敬爱,最崇拜的,神圣不容侵犯的师尊。
云祁仔仔细细帮她掖好被角。
“徒儿不孝,竟然没发现师尊又发烧了”
孟忱摆了摆手,费劲全身力气吐出没事二字。
云祁担心晚上孟忱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到孟忱床边地上。
“师尊睡吧,我陪着师尊”
孟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心里想睡觉,但疼得睡不着,身上又冷得难受。
孟忱在床上左右翻滚,像是锅上煎着的鱼。
“师尊睡不着吗?”云祁转过头看她,眼睛晶亮,反着月亮色的光。
“睡不着”孟忱放弃抵抗“说会话吧”
云祁点点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尊的旧事他不敢问,他自己零七八碎的事不好意思说,怕师尊觉得无聊。
两人沉默须臾,孟忱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教机关阵法的陈夫子,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云祁愣了愣“陈夫子?”
“嗯”
云祁关于这位陈夫子,可谓满肚子苦水。
“陈夫子上课就喜欢提问我,我还总不会,不会他就罚我抄书,还有一次,他问我,我还不会,南宫子澈在一边提醒我,结果他让南宫子澈跟我一起抄书!”
“那个机关阵法书,字又多又长,还有图,我那天晚上抄到天亮才抄完”
孟忱乐的哈哈笑。
“你这哪到哪,我上学的时候,这位陈夫子成天打我手心,你见过他那戒尺没,打人疼死了”
云祁也笑出声。
两人的笑突兀打碎了寂静的夜,原本冰冷的夜晚热络起来。
云祁说个没完,给孟忱逗的笑语连连。
“还有师尊”云祁反过来问孟忱“师尊当年参加四方大会什么样啊”
“四方大会?”孟忱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会。
“那都好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好讲的”
“师尊讲讲吧,我好奇”云祁目光灼热。
孟忱清了清嗓子。
“那好吧”
“我十一岁参加四方大会,当年就一举夺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