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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微笑着遗忘

妈,我向您保证,我出去什么样子回来一定毫发无损,在不打断妈妈估计她能嘱咐我到明天。

哪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明天就走,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有具体想过但是我肯定会在报考志愿前回来。

妈妈虽然同意了我的请求,可是眼里仍旧是深深的不舍。

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来到我的房间帮我收拾行李。六月已经是进入夏天了,可妈妈仍就让我带上一件春天才会穿的外套,说是昨天晚上查看全国各地的天气情况,南北气候相差很大,南方有接近四十摄氏度的城市,北方有不到二十摄氏度的地方。

我本想拒绝,可看着妈妈眼角泛着的不舍的泪痕,只好把外套又放在了行李箱中,本来只需要一个背包一把吉他的行李,硬是让妈妈装成了一座小山。

爸帮我拿行李!在不走估计一会就变成了大山!

老爸帮我把行李装进他的面包车里,迎着温和的阳光向火车站出发。

爸行李帮我带回家给妈说一声我是出来玩的,不是做难民举家搬迁。

出门在外面你自己注意了。爸爸并没有要求我什么,只是递给我一张建行储蓄卡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与爸爸道别比跟妈妈道别容易得多,或许因为男人更懂男人。

爸,我有钱,我亮出自己的建设银行卡,除了上次的一万八,还有这些年自己的零花钱,已经超过两万了,足够我这次行程。

我踏上了西安开往上海的火车,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我亲爱的恩熙,请在耐心等我十七个小时。

下了火车直接转乘开往上海的动车,出了车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我打了出租车,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格致高中。付了车费我背着行李在格致高中不远处要了一间小旅馆。

我需要一个美美的睡眠,来保持明天有充足的精力,我要给恩熙一个帅气的印象。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印在窗台时,我起床洗个热水澡,简单的吃了些早点直奔格致中学。我需要先在那里打听到恩熙的住址。

可惜的事直到太阳落山,我仍没有打听到关于恩熙的任何消息。这所高中比市第二高中还要大,加上高三已经放假。让打听恩熙的消息变得更加困难了。但这并不影响我的热情。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恩熙的消息。

可是希望越大伴随的失望也越大。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也几乎把每个路过的人都问了一遍。可仍然没有哪怕一丁点关于恩熙的消息。

离报考志愿时间越来越近,没办法我找来纸笔写上我现在知道关于恩熙的所有信息,然后贴在格致高中的大门口。我站在旁边弹起来吉他就为了吸引过往的人,总比我一个一个问要有效的多。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甚至有几个女孩问我要电话号码,说是想跟我做朋友。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关于恩熙的消息。

后天就是报考志愿的最后期限,妈妈已经打了好多电话催我回家,可是我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天开始慢慢变黑,路上的行人开始散尽,路边的霓虹灯开始主导这个城市的色彩,是该离开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离开前我想起自己答应过恩熙见面时要为她弹一首花香。

我抚摸着琴弦开始这首我为她一个人的演奏,即使她听不到,但我还想弹奏,为这个恩熙生活过的城市弹奏一曲也是不错的。我想它应该会帮我转达到,我曾来到这里疯狂的寻找过她。我多想弹完这首曲子睁开眼时刚好就能看到恩熙也在注视着我。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我的幻想。

火车驶入西安站的时候已是下午。刚刚下过雨的午后罕见的出现了彩虹,广场上所有人都仰起头有人唱起那句彩虹总在风雨后。

我的雨季,多少悲喜,在这个午后都将成为回忆,还好它并不漫长。谢谢你恩熙!可我要说再见了!我擦掉眼角的泪痕,迎着耀眼的阳光向家的方向走去。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一曲琴声依花香,万般寂寥染霓裳。

前半生看似美好的爱恋注定只是镜花水月,抵不过现实的变迁。

回到家洗完澡直接躺在床上,妈妈好奇的询问我这些天出去的所见所闻?

妈我累了,说完我蒙上头,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起这段失望的日子。就让它随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沉淀在内心深处吧!

第二天报考志愿,我并没有选择复旦大学,在上海短暂的停留已经让我对这个城市产生了厌恶,是她弄丢了我的恩熙,和我青涩的爱恋。

我的高考成绩是652分高出全年级第二名四十多分。老师热情为我推荐的全是国内一流的大学、和一些比较热门的专业。我的成绩足以成为建校以来最好的成绩之一。

泽楷你准备报考北大还是清华?以你的成绩应该没问题。校长热情的接见我并递给我两万块的奖学金。我拿了奖学金,这两万块也是当时转入这所学校所花费的。呵呵、真够戏剧性。

我会留在西安,我热爱这个城市,所以我选择了西北大学,很不错的一所一本大学。也选择了当时比较热门的工商管理学。

回到家妈妈知道了我填报的志愿,哭死弥活的要求我去修改。

志愿已经交上去了。妈,除了西安我那里也不想去。请你谅解。

可是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告诉我们你要报考复旦。现在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妈妈的哭泣让我心如刀绞。可我却不能如他所愿。

爸、妈请原谅儿子这一次任性。到了西北大学我还是可以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爸爸看着我摇摇头,长叹一声就进了卧室,至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但是我看的出这次他对我是失望透顶。

即使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可我还是坚持了我所坚持的。

这个夏天妈妈没有跟我讲过一句话,哪怕最简单叫我吃饭都没有。每次我们三人坐在餐桌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以前的欢声笑语在那个午后离我们越来越远。几次我试着打破这种沉默,妈妈都会放下碗筷走出餐厅。

事已至此我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希望你自己将来不要后悔。爸爸说完这些放下碗筷下楼去了超市。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的呼吸。

这个暑假我的所有时间基本上都在发呆、弹吉他。也只有吉他可以陪我浪费掉这漫长的假期。时间在流逝而我的吉他水平也有所突破。有时候我也会为自己弹对难度较高一个音调而高兴。

窗台的蔷薇在这两年里疯狂的生长,去年我为它换了一个大点的花盆,今年又显得局促了。整个窗台被它遮盖了三分之二。它的花朵只要有微风吹过,空气里就会弥漫着淡淡芬芳。

每当我看着这盆蔷薇总会想起远赴美国的林然,现在的他是否早已忘掉了秋寒,在异国他乡开始了一段不那么卑微的恋情?

如果是,那么我是不是该为他高兴,也为自己庆幸,这盆蔷薇终于真正属于我。

思绪游离在黄昏的半点时光。我想起了好多以前的往事,恩泽、刘奶奶、无常婆、廖凯、若琳、坦克、耗子、以前的班主任刘老师、忘恩负义的吕逸,甚至是六班的李泽凯和周军。可是唯独没有记起恩熙。看来所谓的深刻,在时间面前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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