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用中指弹掉了香烟头上的灰,说道:“这不是意外,是袭击。杀手用的是灼烧弹。”
“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二楼厨房的天然气爆炸导致的吧……这个位置离厨房很近,厨房又是由质地脆弱的屏风格挡外界的,所以应该是爆炸时第一时间就波及到了这里才对啊……”丁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灼烧弹和常规的不同,大概只有淼桐等为数不多几家厂商能制造。外壳在爆炸后就会碎成粉末,不留一点痕迹。”
博克对自己的判断没有丝毫动摇,继续冷静分析到:“但是这种武器的攻击半径和爆炸后产生的气味是很有特点的。排除了安装炸药可能性后,基本就能作出判断。”
“我在洗手间里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这时,伊燕终于开了口:“和她聊了一会儿……刚想出去,就听见楼上一声巨响……”
丁罗走了过来,一声不响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伊燕一下子就扑到丁罗怀里,在丁罗的肩头泣不成声。“死者长已矣……”博克安慰到:“她在天堂一定会安好。主是仁爱的。”
“什么都给毁了!我的店啊……”丁罗回过头,看到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双手掩面,跪在地上。“别担心,我已经报案了。”丁罗举起手机说到。男人点点头,向伊燕方向看了一会儿,准备下楼。
“大叔,你怎么一直看那个女孩啊?”丁罗拦住他问到。
“今天楼上的客人比较少,她们上了楼,当然有点印象……”老板有气无力地简单回复了几句,便转身下楼。
丁罗深呼吸一口气,扭头询问博克:“最近地下城连续出了好几场‘意外事故’了……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显示它们之间有任何关联,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们都像这次一样,都是伪装成意外的恐怖袭击?”
博克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朝他点点头:“有点意思,说下去看看。”
“是不是……凯特的狂热信徒制造的恐怖袭击,以报复T.T.D公司呢?”丁罗试探性问到。
博克挤出一个笑容,闭上眼轻轻摇摇头。随后,他说到:“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你有没有兴趣听?”
“你说。”
“最近的意外事故发生地点、经过都差别巨大,但是每次的遇袭者——都有没加入T.T.D青年协会的新员工。”
历年非会员人数也就不到百分之十啊……真的这么巧吗?丁罗捏住下巴,陷入了思索当中。
“对了丁罗,李熹说你和你的警察朋友在T.T.D青年协会招新大会前聊了很长时间,聊的是什么啊?”伊燕看向丁罗,突然愣住了。
只见丁罗神情严肃,将耳边的便携话筒贴近嘴巴,说到:“我是T.T.D警察。告诉他两个人都已遇难。不想让你的店彻底从地下城消失,就按我说的做。”
伊燕和博克正在愣神,丁罗紧接着说道:“做的很好。上楼来交代清楚一切,如果你聪明的话,大叔。”
不一会儿,老板丢了魂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楼,哀嚎到:“我可是都照你说的做了,千万别动我的店啊!那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命根子……”
丁罗拿出手机展示给他看,屏幕上是清晰的T.T.D警察电子证件。丁罗冷冷地说到:“身为老板,爆炸后不第一时间上楼查看,在上楼后又盯着唯一在楼上用餐的人看个不停,不像是查看损失,倒像是确认什么东西啊。果然……你后面是有人的。现在坦白,能视情况减轻你的罪责。”
“我也是被逼迫的啊!”老板浑身哆嗦着,声音也在剧烈颤抖:“那两个小姑娘上楼后,一个小白脸找到我让我对顾客说二楼维修不能进,而且说二楼会发生爆炸,让我等十分钟,没人下来就上楼确认人已死亡,有人下来就打电话联系他。他可是用枪顶着我的肚子啊!我能不照办吗?警察同志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只是个打手,什么都不知道啊……”
丁罗压低声音对老板说到:“我们警局的人一会就来了,我会把你的详细情况都通报的,不会冤枉你一毫。”
“警察同志!”丁罗发现老板已经泪流满面。他带着哭腔说到:“能不能把我的家人保护起来?我害怕遭到报复……”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丁罗犯了难,挠着头发摇摇头说到:“你可以把情况向审讯人反映,相信他们会有所行动的。”
老板跌跌撞撞下了楼。
“妙啊……”博克说道:“用口耳语言转换器隐藏功能监听他的手机。可是你的警察证是哪来的?”
丁罗一笑,把那张“警察证”调出来给博克看:“让我一个警察朋友截的图。这也是赌一把,这个老板真的没仔细看照片就全信了!”
博克赞许地点了点头。
丁罗把双手垫在脑袋后面准备仔细看看爆炸现场,博克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冒出:“郝求长官托人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同意加入青年协会?”
丁罗停顿片刻,傻笑着摸摸头,说道:“加入协会能显示工作的积极啊,能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
“不可能。”伊燕许久没出声,这会儿发了话:“李熹等了一下午愣没等到你回来,不可能只说了那么点。”
“我这人你是了解的,懒散惯了,得多灌点鸡汤才能支棱起来……”丁罗脸上依然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