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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欣的故事

或许童年里面还有一道光,那就是和表妹夏灵在一起的时光。她们一同吃住,一起玩乐,哪怕后来夏灵搬到她外婆家了,只要夏灵一有时间,便会向安欣奔来“表姐,表姐”叫个不停。与安欣不同,小小年纪的夏灵,活泼外向,爱恨分明。哪怕父母都不在她身边,哪怕有些好事者拿她打趣,对她说你爸爸妈妈是不要你了,所以才把你留在这里。她听到这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和对方争辩。“我爸爸妈妈是去城里赚钱去了,她们说了等稳定下来就会把我接走。”她不气也不恼,稚气的脸上倒是显出满满的倔强。每每这时,安欣的内心便会涌出一丝敬佩,倒是敬佩这小妮子不卑不亢,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不像自己,敏感而又自卑。时常因为别人无心的话语辗转反侧,久久不能释怀。这样热烈的夏灵,自己是一个调皮捣蛋,爱惹麻烦的主。时常就是听到左邻右舍同龄孩子的哭声。可能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小小年纪的夏灵,给自己装上了一层盔甲。无论男孩女孩,想欺负她是不可能的,和女孩子吵架,她就人身攻击“你那么坏,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不光我不和你玩,我叫我表姐,叫大家都不和你玩。”然后就能听见“哇哇”的哭声。可见这句话的杀伤力。这小妮子小小年纪还是掌握了一些人性的。和男孩子吵架,她吵不赢,她就直接动手。映像最深的一次,一个男孩子跑到家里告状,说夏灵用小刀割伤了自己的手。把手指摆出来,血倒是止住了,但是明显能看到一条血痕。夏灵在一旁还嘴硬说道“是他自己伸出手让我割的,我和他说叫他不要再惹我了,否则我用刀了,他非但不听,还伸出手让我割。于是我就割了。”小男孩可能也是没有想到夏灵会动真格的,原本以为只是吓唬吓唬自己。后来的处理结果自然是赔礼道歉然后免不了对夏灵一通管教。至此,夏灵的事迹也在小朋友圈内传开了,家长圈也传开了。于是她多了一个外号,唤作“小辣椒”。至此以后,小朋友们见到她,也得让着三分,生怕惹出什么血的教训。夏灵,好像是一道光。在那忧虑的童年里,带给了安欣一丝温暖,许多的陪伴。如果可以,她也想做这么热烈,做事不顾后果的孩子,可惜她不能,可能也是性格使然,她从小就忧虑颇多,无论做什么都得思索一下,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

回忆还是很多的,她们在中学里奔跑。学校有很多的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颗板栗树。每当丰收时,大树上长满了果实。小朋友们各种绞尽脑汁,只为品尝果实的甘甜。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爬树。有的用石子去丢,有的用长长的竹竿套上网子去捞,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安欣和夏灵,在这种时候她们则是什么都不做,就在树底下默默地看着。发现板栗掉下来了便赶忙去捡。这难道就是黄狼捕蝉,黄雀在后吗?这不劳而获的方法,还真是让她们收获颇丰。记得中学里,有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是一个水池。这地方也是安欣与夏灵的秘密基地。她们时常在这里玩耍,抓迷藏,老鹰抓小鸡,要不就什么都不干,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欣赏假山的风景,互诉心事。偶尔去小卖部买上几包小零食,你一口我一口,一待能待一整个下午,好不惬意,好不快活!自从夏灵搬到她外婆家以后,最常见的事情便是夕阳西下,一个慈爱的身影满中学的唤着夏灵“灵灵,快点回家吃饭了。”声音嘹亮,响彻学堂。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这大抵是记忆中,最温馨的场景。

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有夏灵这个闹腾的开心果,倒也是填补了安欣内心的一丝寂寥。可上天就是喜爱让人分别,它大抵是觉得安欣失去的还不够多,把妈妈从安欣身边夺走后,现在又轮到夏灵了。很寻常的一天,事情发生的没有一丝征兆。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夏灵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来到安欣家,憋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看她的神情,激动中伴随着眷恋与不舍。小嘴微张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她还是开口了。夏灵说:“表姐,我爸爸妈妈过来接我了。”听到这话,安欣心跳都慢了几拍。虽然知道终须一别,虽然知道夏灵迟早是要回到父母身边的,但真的这一天来到了,心里好像被针扎一样。能不能别走这种话,也只能是在安欣的内心一闪而过,夏灵回到父母身边,那是她的期待,应该祝福她。愣了半响,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安欣微笑着张开了嘴:“就说了舅舅舅妈一定会来接你吧,真为你开心!”夏灵咧嘴一笑,挠着头说:“可不是吗,就是以后不能天天看到你了,我肯定不习惯,肯定会很想你!”安欣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的,我也会想你,但是我会去看你的,你也是会回来的啊,我们还是一样的。”“嗯,我会很想很想你的”说罢,夏灵便来到安欣身边,拥抱住了她。

依依不舍是别离。安欣跟着夏灵一起来到夏灵外婆家,她们正在收拾着安欣的行李。看着眼前的一切,离别倒计时,安欣的内心像被刀割一样在淌血,但表面又要装作若无其事那样子。如果换做是自己要离开,夏灵一定会撒泼甩赖,会抱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吧,安欣心想。可是自己却不能那么做,因为妈妈离开后,她学会最多的就是懂事,就是不让大人去操心。所以,就把伤痛留给自己吧,笑着去祝福夏灵吧!往后,我亲爱的夏灵,愿你在爸爸妈妈的身边能够开心快乐幸福,能够永远保持你坚强乐观的心态,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连并着,把我失去的幸福也统统赋予到你!带着留恋与不舍,带着满满的祝福,安欣与夏灵分别了。看着渐行渐远的小汽车,安心的心,终究又空了一大半。人生自古多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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