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蓉把参加花宴的衣服拿出来,堆在田妈面前,毫不在乎地说:“衣服在这儿,毁到不能穿最好。”
南星傻了一下眼,随即扑过去抢出来,回身莫名其妙地看着楚亦蓉。
田妈更是觉得这是给她颜色看,比面对楚夫人的时候还害怕,再次跪到地上。
可怜她的膝盖了,这一天里跪到几乎碎掉。
短暂静默片刻,楚亦蓉见那两人谁也不相信她的话,即解释:“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也是咱们府里的未来和荣耀,我与她一同入宫,自然不能太过张扬,这对大家都不好。”
田妈偷偷看她一眼。
话是能理解的,要是楚亦蓉不把田鹏抓起来,她几乎以为这丫头是怕楚夫人才这样做,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只觉得她没准后面还憋着什么大招。
南星还想说什么,被楚亦蓉一个眼神逼了回去,只得把衣服放下,转头出了书房。
田妈哆嗦着手,在楚亦蓉的眼皮底下,在衣服最显眼的地方撕了几条缝,又把一些乌漆麻黑的汁液撒到上面,这才怯怯地抬头看她:“二小姐,这样”
“可以,你回去吧,老爷不会拿你发作的。”
这句话多少起了一些定心作用,田妈提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去,麻溜的出了竹院,才把额上的汗珠子给抹了一把。
花宴之期说到就到。
楚中铭身为朝官,要走皇宫正门入内,先给皇上行礼请安,再与诸位大臣一起,去往莲花宫。
楚夫人带着楚家两位小姐,由皇宫内门进,在朝华殿给皇后请安后,随官夫人小姐,走别一条路也去莲花宫。
因为不同路,所以楚中铭并不知道楚亦蓉穿了什么。
但楚夫人看到她那身衣服,心情大好。
要说楚亦蓉今日之打扮,也是煞费苦心的,衣服穿的土里土气不说,头发也捆的乱七八糟,上面连一只能看的钗环都没有,只勉强别了一根银簪。
脸上虽施了薄粉,可额头上却又搞了一大片红,那块先前烧伤的地方,明明已经好了,她却硬是在上面又涂了药,还是褐红色的,遮了半边脸,像一出生就带出的胎记似的。
这妆扮很安全,楚夫人想,别说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公子们不会多看她一眼,连楚老爷见了,也能气个半死,回来就等着挨收拾吧。
楚大小姐是自从那次火灾以后,就跟她断了来往,既是在府里见面,也是一低头,彼此走过,互不搭腔。
现下两人同乘一车,也无只言片语。
一路安静的入了宫,朝华殿内早已经站了不知多少人。
自然是按官级大小排位,男人在朝中的官越大,女眷在朝华殿就站的越可前。
都察院虽得当今圣上重用,大小官员皆受其监察,但品级却不高,楚中铭的官品只到正四品,所以楚夫人她们堪堪地排到了朝华殿的门口处。
远远地跟着众人行礼,连皇后娘娘的脸色都看不太清。
但别人散去时,皇后却单单把她们留下了。
楚夫人不带着楚亦蓉一起去玩,支着她先随众人去莲花宫,只带亲生女儿单独前往。
落了单的楚亦蓉乐的自在,连脚步都放缓了,走在众人之后,遛达进莲花宫后,干脆找个无人之处躲了起来,独自欣赏那一池碧波藕榭。
有人却见不得她清静,悄么声的寻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