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确实长了腿，还是三条。可惜他们现在还在北臧教，要是没许玄带着他们回去，就算长八条腿也不管用。

张白在这老头儿面前一点脾气没有，挨了骂跟个孙子一样低着头。

许玄看着他这模样就来气：“你知不知道这次为了救你死了多少人？当初你说去拿五行珠的时候是跟我们怎么保证的？现在呢？”

他手指着周围受着伤的盗世阁弟子，恨铁不成钢道：“老子都闭关多少年了？一出来就要帮你擦屁股，剩下的人也都成了这样子，你说你要自废修为去学古法，你爹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你说你要学五行法，取北臧教的五行珠，行，我也没意见。但是你都多大人了？啊？这点事连累得全宗上下都不安宁，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说话！”

张白嗫嚅道：“这次是我的错，我......”

许玄一脚把他蹬飞：“我去你妈的，我是想听你道歉的？”

旁边有个断了个胳膊的出口相劝：“许老，少主他也......”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另一只胳膊也不想要了？！”许玄正气头上，一对牛眼死死盯着那人。

相劝者缩了缩脖子，心知这老头儿说不定真干得出来这事，乖乖闭上了嘴。

许玄边走边把烟枪别到腰后，到了张白面前，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运气好，碰巧杨银龙在闭关冲击四宇境，你以为我们还能活着？”

张白被踹到地上，满脸是土，听了这话他翻身惊道：“四宇境？他这次能成？”

这时候许玄熄了火，沉默良久：“大概率可以，他卡在半步四宇境二十多年了，没把握不会闭死关的。”

“那你......”

“我？”许玄笑了笑，摸了摸身前的血口模糊的伤疤，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恢复。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黯然：“我就算了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其实许玄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你知道杨银龙出来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

......

王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们说的很多话他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根据这些话来进行推测。

当然，推测的准不准就不知道了。

见他们情绪缓和下来，王虎过去问道：“老白，他们北臧教不是有追查秘宝气息的手段吗？要不然咱们先别吵架了，先逃命吧。”

王虎原本都不想催促的，但一直待在别人地盘实在心里不安。

他不像这群人跟缺心眼似的，偷了人家东西，揍了人家的人，还大摇大摆地在人家里不出去。

张白回道：“不用担心，他们那玩意儿只能用一次。”

王虎一愣：“你的意思是北臧教没有追踪的手段了？”

“没错。”

王虎心中一动：“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们以后都找不到我了？”

“这倒说不准，不过他们即便追究起来，重心应该也不会放在你身上，但我还是劝你还是小心点。”

张白说着，手朝脸上摸去，揉了揉，撕下一张人皮来。

说不准就是确实有可能。

这回答着实让王虎没想到，原本他想着回家后拿了银子带着大黑亡命天涯，但假如北臧教找不到他了，那他还逃个蛋。

随后一抬头，就看到眼前换了个人，王虎左看右看，惊道：“卧槽，你是老白？”

“是。”张白笑了笑，回头朝许玄看去，后者对他点点头，于是就听他说道：

“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实我是盗世阁少主，许玄是盗世阁护法。害你被北臧教抓这事，怎么说都是我们盗世阁连累你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张白给王虎行了一礼。

王虎咀嚼着回过神来：“盗世阁，四大奇门之一的盗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