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负责……”鞠囡囡脱口而出，像是早就想说这句话一样。

胡蝶点点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然后开口道：“囡囡，对吧。”

“嗯？嗯……嗯。”女孩默默点点头。

胡蝶来了兴致，他决定拉这个愿意交谈的女孩儿一把，本来他就这么想，如果对方不愿交谈就算了，自己可没什么义务追着她喂饭，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骂自己一顿。

这么说，胡蝶也没有把握能否成功，姑且一试，就当是作为那一笑的歉礼和这次被帮助的谢礼。

至于是否能成功，自己的表达是次要的，还得看对方的智商和理智是否能与自己保持在同一水平线，愿不愿意去思考和理解别人的话语。

但凡对方有一丝丝厌烦，胡蝶就会马上松手，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对方的选择，让对方自生自灭。

这种放弃不会有丝毫负担，是胡蝶吃了很多教训后锻炼出来的一门学问，只是自己也还没搞清其中奥妙，时灵时不灵。不过总有一刻能真正放下，这是胡蝶的经验。

“你父母，也是离异吧。”

“嗯。”鞠囡囡点点头，“你猜的还挺准，哈哈。”

“哈哈，是啊，想我也就这一个优点了。”胡蝶继续道，“那我再猜猜……你要回你爸那里去了？”

女孩看向窗外的雨雾：“嗯，不是，但也差不多。”

“那我们就不聊他们了。”胡蝶直接了当的转移话题，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女孩儿也被突然的转折弄笑了。

“你休学了？还是放假了？”

“休学，需要心理治疗。”

“身上有伤吗？自己割的那种。”

女孩不说话了，盯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你其实没病。”胡蝶说完后，紧紧盯着对方的一切细微或是巨大的改变。

女孩微微抬了下头。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女孩嘴角一瞬间紧绷起来。

女孩两手举上额头，两眼失神地盯着桌子，开始阴冷地笑。

胡蝶有点想撤退了，但还是尝试做最后的一次试探：“这里没人听。”

说完，胡蝶有点担心自己的充电宝，毕竟那是姐姐刚刚送给他的，虽然不是很贵，但胡蝶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它，毕竟刚刚他们俩还在聊天。

女孩喘着粗气，低沉地说道：“别用你恶心的思想揣测我！”

“我没有恶意。”胡蝶完善自己的语言，“我不是在说你装病。只是说你没有病。你现在生气是因为你认为我认为自己在拆穿你，对吗？”后面的话，胡蝶是一字一句缓慢说的，希望能让对方冷静。

“我确实看穿了你，不是为了拆穿谎言，是看穿了本质。”胡蝶看了眼对方紧紧攥着的拳头，“需要我闭嘴吗？”

“滚开。”女孩儿扯下充电线，把充电宝往前一推，低着头怒吼，“闭嘴！闭嘴！闭嘴！”

周围几个乘客被怒吼声吓到了：“姑娘怎么了？”

“没事儿！”女孩喊到，然后收起手机，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没事儿没事儿，还在生刚才那个小偷的气呢，演练呢。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哈。”胡蝶打圆场道，“当时也多亏您几位帮忙哈。”

“害！多大点儿事！姑娘，别害怕！这种小事儿别放在心上！”

“就是，别让那几个渣子，坏了心情！”

“你们是小情侣？这是去哪儿玩啊？”

“不是！”鞠囡囡听到前几句话都没回应，但最后一句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哦哦。”对方也不说话了。

胡蝶开玩笑道：“您捧我。”

车厢里的大家都笑了。

唯独鞠囡囡趴在桌板上，埋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