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往祠堂的李整,心情异常激动。
若是得到龙韬,先不说帝王之术能否驾驭,就算献给曹司空,自己也有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奶奶,振兴李氏家业就由我来吧。
他跌跌撞撞的叫人打开门,来到兄长的墓前,现场虽然已经打扫过,但空空的陵墓依旧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哥哥的衣冠冢?龙韬能藏在这里?刚才是打斗,有没有影响到它?
想到这里,李整顾不得血迹斑斑,扶着旁边坟沿,跳下了哥哥陵墓内。
墓内一丈见方,只在中间摆放着被打开了的棺椁,里面并无名贵值钱之物。最贵重的,可能就是椁内的佩剑了。衣物鞋帽都被挑起,椁上耷拉的一件长衫,里面的铁甲战袍已经被弄乱,本来摆放整齐的战靴,有一只也已经被丢到了椁外。
李整找了两遍,依旧没有找到奶奶说到的龙韬。按理说,宠爱自己的奶奶不会撒谎骗人才对。
他急躁的敲着棺椁,又去翻看了被推翻在地上的棺盖,没有发现。他想着可能会有暗格,又用弯曲的手指,从椁尾敲到了棺头,还是没有发现。
他靠在棺椁上喘着粗气,反复的找寻让他失去了耐心,但很快,李整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奶奶不可能骗自己,那么《姜太公遗篇》必定还在这个陵墓里面。
墓内四面墙并无机关痕迹,棺椁上下里外都让自己找遍了,那么会在哪里呢。
李整绕着棺椁走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想不通,一眼就看完的墓坑,怎么就将一本小小的书藏得这么紧。
心中郁闷,他大吼一声,一掌打在棺椁的侧边,不料棺椁在掌力的作用下,向旁边挪动了两拳大小的宽度,露出不起眼的长方形凹槽。
“原来你在这里!”
意外发现让李整欣喜若狂,他吩咐众人把棺椁抬开,将凹槽上的砖块拿开,取出了一个手臂大小的竹筒。他拍拍上面的尘土,又用嘴吹了一下,颤抖的手把竹筒上的塞子打开。
里面是一卷陈年已旧的白色绢布,布上映入眼帘的,是从上到下的几个文字——姜太公尚作龙韬篇。
“哈哈哈,果然是龙韬啊,哈哈哈,爹呀,您在天有灵,看着孩儿将李氏发扬光大吧,哈哈哈!”李整把竹筒朝外一甩,将绢布放入胸前衣衫,疾风般走出了陵园。
竹筒丢出的路线刚好被一棵树挡住,反弹到了左边的墙角,在地上滚了十几圈之后,静静的躺在一块带有裂痕的砖石旁边。
十几年的长眠底下,终于得以重见天日了。
李整刚迈过厅门,就听到屋外散乱的马蹄声,其中夹杂着急促的叫喊,接着就是弓弦声阵阵。他收起脸上笑容,凝重的看着房屋顶上,几根带着火种的箭头整齐的排列着,火势随风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房顶覆盖,浓烟四散开来。
“着火了……”
“夜袭……敌人夜袭……”
李整再一次理了理襟前,确认还在后,朝外跑去,门口长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家丁侍从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头上的帽子掉也不敢往回捡,有的衣裤着了火,在地上打转,哭爹喊娘的;跑得慢的,正想要喊的时候,一枪从后而来的穿膛,鲜血直流。跑得快的,刚庆幸捡回性命,却在弓箭之下咽了气。
鬼哭狼嚎中,李整认出了陵墓偷到的薛兰,他瞪大眼睛,气不打一处出,吩咐手下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
“你还敢回来!刚才让你侥幸逃脱,这次绝无可能了,看枪!”
薛兰自知不敌,求魏续解围,魏续心领神会,向张辽抱拳说道:“文远啊,你武艺高超,迎战李整自然不在话下!”
多年的奔波劳碌,让这个隐忍的人,更加沉默寡言。回想自己,生于边陲,畜牧于野,随丁原,跟何进,从董卓,如今属吕布,戎马半生,仍觉随波逐流,辗转多地均未得一枝可依。
他将思绪拉了回来,放下李繁,双腿一夹,驱动着座下白马,执着随身长枪,缓缓向前走去。
“在下张辽,奉吕将军之命到此地取一样东西,我看李小将军,最好还是放下武器,将东西交出来,免伤和气!”
“嗤嗤。”
张辽用枪拨开掉落在路中间的木块,火星四溅,惊到了对方的坐骑,后退了几步后长长嘶鸣了一声,被李整稳住。
“少废话。你们夜闯李宅,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