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手下留情。”最后封烨煜只能说道，可汝鄢纯却像不知道怕一般，利索地上了台。

“你来攻击吧。”封烨煜看着汝鄢纯，倒是没有轻视，能进少年预备舰便定是有些能力的。

“好。”汝鄢纯掂步，忽然一计块拳朝封烨煜打来，封烨煜避开就见第二拳打来，本以为汝鄢纯会因为拳击太快而疏于防守，却不想他依旧护的很周全。封烨煜微勾唇角，将手背于背后，躲闪着。汝鄢纯并没有因为她的轻视而着急，依旧一拳一式，稳扎稳打。

足足过了有十几招，封烨煜忽然出手，拦下汝鄢纯一计重拳，趁汝鄢纯来不及收回另一拳防守的时候，击向他的小腹。

“拳够快，力度也够，招式娴熟但应变不足，可以了。”封烨煜说，看着捂着小腹屈膝忍耐的汝鄢纯，她虽有手下留情，但也够留下个淤青了。

“还有谁想挑战吗？”接着，封烨煜转向那一群傻了眼的学生，望着他们鹌鹑般畏缩的模样又有些无奈，便自顾自地寻了一个沙袋，对着练了起来。脑海里却是回放起在驻地时，每天清晨与士兵们对练的日子

“咚砰！”忽然一声巨响，本来就被吓到的学生们更是如鹌鹑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几十公斤的沙袋被击飞出去，落在地上震起了一层灰。封烨煜却是没有停下，回身一脚又踹到了身后的沙袋上，看着沙袋荡起老高。

封烨煜深吸了口气，用手接住荡回来的沙袋，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教官”

“你们自己练习。”封烨煜说了声，走出了演武场，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学生。

白烟袅袅，模糊了女人刚毅的脸颊。自战役结束，领导秘密封锁了所有消息，并颁给了她奖章。老太婆打来了自她毕业后的第一个电话，跟她说，她做得好每一个人都含着泪，称赞着她这个魔鬼，这个残忍地欺骗，杀害同胞的魔鬼。

她取下军衔的时候，元帅只说了一句话：“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上将。”

她是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上将，也是开国以来任职最短的上将，只有十二个小时不到。

封烨煜品味着嘴里的苦涩，大脑也昏昏沉沉的，军队禁烟，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

“叮咚”忽然门铃响了一声，封烨煜动了一下眼珠，身子却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僵硬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叮咚”门铃又响了一声，封烨煜才慢慢从沙发上下来，踩着拖鞋过去开了门。

“什么事。”望着那额角还挂着汗珠的稚嫩的脸颊，封烨煜问。

“没什么，就是想说春天到了。”汝鄢纯回答，捧起一小束黄色的花朵，递到封烨煜面前。

“”封烨煜不说话，目光扫过少年指甲缝里的泥污。

“我知道教官是军人，还是经历过惨烈战役的军人，因为我的奶奶也是这般。”少年笑得不谙世事，却又透彻。

“你想表达什么。”

“都过去了，再残酷也好，再痛苦也好，战争结束了，就像严寒已经过去一般，春天还是会来的。”汝鄢纯说，将手里的花又往前递了递。封烨煜哑然，她想对他说，他什么都不懂，可面对那样一张纯真质朴的脸，她说不出口。

“不要做多余的事。”封烨煜道，没有收下花的打算。

“它可以开整个春天的，很好养活的！”汝鄢纯拉住了即将关上的门，将花从门缝塞了进去。

封烨煜有些头疼，到底还是倔不过那少年，接下来花。

“还有，请您一定要配合心理治疗，不然您的家人会担心的！”见封烨煜收下，汝鄢纯好心情地笑了，一双杏眸弯成了两抹月牙。

“”封烨煜无言地关上了门，却还是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触动也还是有的吧。不同于前辈战友的理解，少年给她的只是单纯的关心还有不带隐藏的敬佩，但这关心和敬佩也是建立在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的基础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