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这边风平浪静,却不知道,离开的苏良辰和苏时瑞两兄弟,已经陷入了脚不沾地的忙碌。
早就从朴春红的嘴里知道了大嫂情况的苏时瑞,自然不能再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这是他哥,亲大哥,难得有个人可以让他控制自己,苏时瑞自然要努力让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
只是,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俗话说,蚁多咬死象,那么多人加起来,就算自诩苏家在南省这边一手遮天,也不敢太大意了。
所以,接下来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兄弟俩都在忙着各处的事情,金绵绵原本以为,苏良辰很快就会来接她,也没什么感觉,结果这么久了还没反应,慢慢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大嫂,你不用担心,大哥他们是有正事,等处理清楚了,他肯定就会过来了,如果太闷,我们可以去逛逛街。”
朴春红说着,收拾东西,准备拉着金绵绵出去。
“不,不了,我不想出去。”已经起身的人,突然眼皮子跳了起来,金绵绵条件反射的拒绝,然后甩开朴春红的手,失礼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最怕的事情,就是眼皮子跳了。
别人可能觉得她矫情,可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金绵绵才知道,她这个眼皮子跳,到底有多准,有多倒霉。
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眼皮子跳,是在她的父母遇害的那天早上,当时,家里佣人还开玩笑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当时还狠狠揉了眼睛,结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阻止的。
第二次跳,是收养她的那个女人离开的那天,天色灰蒙蒙的,金绵绵站在花坛边上,看着被人指指点点的自家窗户,然后,就看到那个曾经给予过她温暖的女人,身体失重的从上面掉下来,变成了一摊血污。
第三次,是中学时候的班主任老师,那个被人称为黑寡妇的严厉女老师,在护送了同学们过马路后,被一辆失去控制的货车撞死了。
这是第四次,今天是第四次,金绵绵害怕了。
她现在所有的生活,所有有关系的人,就只有苏家了,而这里,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他都会很痛苦,他痛苦,她也会难过。
“大嫂,你今天不要出门了,我有点事情,现在出去一下。”
原本还在愣神的朴春红接了个电话,来不及换衣服,站在楼下说了一声,就拎着包匆匆出门。
“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他出事了?良辰他是不是出事了?”
金绵绵一把拉开房间的门,趴在二楼的护栏上,整个人看着特别吓人,面色苍白,眼睛红肿,而且,她竟然在颤抖?
“大嫂,你知道什么?”朴春红出门的脚步一顿,仰着头,审视的看着金绵绵,同时,不动声色的寻找最能保护自己的位置。
刚刚苏时瑞只说大哥出事了,而金绵绵这个反应,如果,大哥出事是她设计的后果不堪设想!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我,我跟你一起去,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金绵绵说完,手机也没拿,衣服也没换,甚至穿着拖鞋跑下楼,抓着朴春红就出门了。
“大嫂,你先冷静一下,大哥没事,大哥不会有事的,现在情况并不明确,我们要冷静些。”
看着她这么失控的样子,朴春红也不好多做猜测,只是一边催促前面的小弟开快一点,一边安抚坐立不安的金绵绵。
“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湖山别墅,听到汽车的声音,苏时瑞惊喜的跑出来,结果却看到两个女人下车,顿时焦急的吼道。
谁也没想到大哥会发生这种意外,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也没办法保证自身的安全,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他根本保护不了她们。
“他怎么样?良辰他到底怎么了?”
被朴春红抓着胳膊的金绵绵突然疯狂的挣扎,推开朴春红,根本不给苏时瑞反应的机会就充了进去。
“春红,春红,你怎么样?怎么样?别害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别害怕”
这时候,苏时瑞哪里还能顾得上别的,金绵绵情绪失控,手上没有轻重,朴春红被推倒,整个人都疼的蜷缩起来了,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苏时瑞根本就不敢大意。
“我,没事,大哥,到底怎么了?”
朴春红咬着牙,不让自己太过虚弱吓到他,撑着起来,不放心的听着别墅里的打砸声,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别担心,大嫂进去不会有事的,裴逸曜马上就过来了,我们不用担心,你先出去,我打开这边的警报器就送你去医院。”
将疼的脸色都白了的朴春红放在车上,苏时瑞很快打开这边的安全控制器,直接带着朴春红离开。
而别墅里,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苏良辰坐在地上,身上、脸上、手上都是血污,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止不住抽搐的血人,看着这样的一幕,金绵绵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苏良辰,苏良辰!你醒醒,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呀,你说了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的,你看看我!”
哪怕恶心又害怕,金绵绵还是在苏良辰的血手伸进那个人肚子里的时候,扑过去抱住了他。
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无条件给她温暖的人了,她不能失去他。
“滚!”血红着一双眼睛,苏良辰的状态很不好,因为金绵绵的阻拦,嘴角那邪魅的笑容渐渐收敛干净,空洞的木瓜看着金绵绵,就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体征的物品一样。
“苏良辰,你让我滚,你让我滚,你凭什么让我滚,你说过你会疼我爱我一辈子的,你现在让我滚?!”
忍着身上的不适,金绵绵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整个人扑在苏良辰的身上,拍打着他,企图唤醒他的理智。
地上的人,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再也经不起他的折腾了,一旦他今天失手杀了一个人,再想去控制这种状态就太难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想让我疼你爱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