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春至。
这天一大早,荣木便用竹子和白纸糊了一个大风筝,非要如意给他画一个老鹰。画好老鹰,等墨迹干了,荣木乐颠颠地拿着风筝走了。如意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出去挖野菜,挽着竹篮路过停云小筑的时候,正好遇上柳承志。这几天白念实又气喘胸闷发作了,便给他也放了假。他见如意要出去,便要粘着一起去。如意觉得他烦,但是又甩不掉他,便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去了山上。孤男寡女的,他又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万一给人看见怎么办!见到荣木正在山坡上放风筝,四下望去,除了他们三个,就没别人了,如意才打消了顾虑。
刚开始柳承志还饶有兴趣,跟在如意身后看她挖野菜,一会儿拿了一片叶子问这个能不能吃啊,一会儿又指着一株小草问那个能不能吃啊,她也一边挖一边耐心的给他讲解。
“这个叶子像羽毛的呢,就是荠菜,和了肉馅做云吞,做烧麦最好吃了。那个叶子尖尖的呢,就是马头兰,焯了水凉拌是最好的了”她转过头去一看,怎么柳承志不在了?
她四处寻着,只见他正脱了鞋,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茅草,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吊儿郎当的晒太阳。
“挖好了没?小爷我晚上还等着吃呢!”他看了眼如意微微冒汗的额头,丝毫没有准备起来的样子。他本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难得有半天休息,今天日头正好,春风拂面,不晒太阳可惜了。
如意咬着一口银牙,看着他那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的样子这人真是欠收拾!
“公公子!不好了,风筝线断了,落到山那边去了!”荣木拿着个空空荡荡的线轴跑过来。
“啊?!断了!还不快给我寻去!”说着搂了一脚荣木,打发他去山那边寻风筝了,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荣木应了一声拿着线轴,一颠一颠地走了。
柳承志正准备翻个身把背也晒晒,正是风和日丽的天气,突然风云变色,下起瓢泼大雨来,柳承志赶忙穿了鞋起来,拉起如意就跑。无处避雨,他们就一口气跑回了停云小筑。
两人全身都湿透了,如意的袄裙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这画面异常香艳这软玉温香让柳承志看得口干舌燥,转过身去,翻了一套自己的中衣出来,别着头递给她让她换上。如意换好衣服,觉得胸口还是敞着,便又去找了一件他的披风来罩上,又给他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这房中除了那半透明的湘妃竹帘,便没有遮挡了,二人换衣服的时候只能互相背转身。
柳承志脱了湿透的直缀,拧着水,一边听着窗外的雨势。
如意被水声吸引了,扭转身看到的是
他湿透的中衣贴着背部完美的肌肉线条,半透明的状态下特别引人浮想联翩他没觉察到如意正在看他,依然望着窗户,顺手脱了中衣,身上还留着水滴。
他忽然一扭头,对上了如意痴痴看着他的眼神
四目交汇,仿佛打燃了火花,他们都感受到了灼伤,为了躲闪这种疼痛而慌乱,又几乎同时附身下去,准备拿起毛巾
柳承志拿起了毛巾,却发现如意扯住了另一头,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拽,如意被惯性带到了他身边,他大手一揽,她已经在他怀里了。
“如意,我”他有些意乱情迷,看着她那双满是氤氲的美眸。
“承志”她没有推开他,这两个字越说越小声。
他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竹床上,抹掉她脸上的湿发。
她穿着他的衣服,显然大得有点不合适,松松垮垮的却有别样的风情,披风的胸襟懒懒地半敞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曲线衣服上混合着樟木衣箱和她的气息,他有些意乱神迷,不禁越陷越深。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一点理智轻声问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若是今天以后你就不是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