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进来吧。”苏墨已经穿好衣服,绑好束发,正襟危坐地坐在桌旁了。
这些沙鲁如狼似虎的手下随即冲了进来,翻箱倒柜四处搜查。
“这是什么?!为什么藏在桌底和柜子背后?!”他们在桌底和柜子背后找到了两大包金银珠宝,领头的人问道。
“我是来亚齐做香料和木材生意的,自然是少不了本钱。旅途艰险,自然是藏得小心些。”苏墨淡定地说道。
往来的客商都是携带巨资,所以把这些东西小心地藏起来,似乎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大人,快来看,这床下还有一包东西!”一个士兵用长枪从床底下挑出了那个包袱。
领头的人拿过包袱掂了掂,沉甸甸的,里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打开一看,眼前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这粗布番布的包袱中,放着一条用黄金和钻石打造而成项链,项链的吊坠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橙红色宝石,那光辉仿佛晚霞一般绚烂。
“太阳之泪”找到了!
亚齐士兵没想到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找到了国宝,而眼前这个优哉游哉的大明人应该就是那个窃贼!
而且据客栈老板交代,这个人是昨日带着随从来投宿的,昨晚正好离开了客栈一段时间,到深夜才回来。
没错了!
肯定就是他!
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拿着绳索套住了苏墨的脖子,开始把他从头到脚捆绑起来。
“喂!只绑手行不行?我的衣裳是上好的松江白绢,松江府你们知道不?!”苏墨越是挣扎,这两个士兵就把他捆得越紧。
“少废话!你还有多少同党,还有是怎么行窃的?!等你见了沙鲁大人,都给我一一交代!”领头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大明人明明是个男子,却长了一双娘儿们的凤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让人讨厌。
领头的人看着苏墨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真是让他火大,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干着急的苏墨的随从,还有吓得直哆嗦的客栈老板,吼了一声:“这些人是从犯,都给我绑了!客栈里的人一个都别放过,都绑回去一一审问!”
于是不由分说,客栈里连同老板、伙计和投宿的客人,一共十几个人,都被绑了押往王宫前的广场上。
作为“主犯”的苏墨受到了“特殊待遇”,他被五花大绑不算,还被捆住了手脚,绑在一个木桩上,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就这么抬着他穿街走巷,招摇过市,身后押解的是被反绑住了双手的客栈里的人。
“我跟你们说啊,我是你们护国将军的老友,你们这样对我是无礼。”即使是如此“危急时刻”的抗议,从苏墨口中说出来,却也是不徐不慢地。
“你是妃敦将军的老友?”领头的人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苏墨道。
“正是。我还救过她一命。”
他上次睡不着觉在船头喝茶,救了一个受伤的女人,这次睡不着觉外出去解闷,却有人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哈哈哈哈!我们将军无父无母,是我们苏丹当年从集市上捡回王宫的,你要是她的老友,我就是她的情人了!”领头的人大笑起来,身旁的兵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妃敦将军是不是跟幕达苏丹去过大明他不知道,但是这位女将军不苟言笑,做事雷厉风行,她要真有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大明朋友,还真是要让人笑话了。
“这位军爷,这话可不好这么说啊。”苏墨挣扎着仰着头说道:“您的长相也太不讲究了吧?就算妃敦将军是个待字闺中的独身女子,也不见得会看得上您啊?要看得上的,也该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比如说我这样的”
见领头的被戏弄了,这回兵士们笑得更厉害了,连带被捆绑着的客栈的人们也笑了起来。
“你!你给我闭嘴!再说废话小心我打残了你!”
苏墨话音未落,一记马鞭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险些刮到他的俊脸。
这领头的人见第一鞭落空,正准备补上第二鞭,却听到身后一声大喝:“不抓紧时间办事,何事在此喧哗?!”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柔中带刚,中气十足。
妃敦带着一队兵士,骑马经过了街市,正好看见了这群人嘻嘻哈哈,好不热闹,便上前来询问。
“回将军,偷东西的窃贼被我们逮到了!”领头的吓得一身冷汗,方才他们还在拿妃敦将军说笑,转眼她就出现了。
“哦?”
她见许多着汉服的大明人被捆着跟在后面,领头的人挡住了他身后被吊在木桩上绑着的人,她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白衣男子。
“正是此人,我们还在他的房间里搜查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和我们要找的东西。”领头的犹豫了片刻,国宝失窃是国之大事,为了避免人心浮动,所以苏丹要求自上而下的人都要保密。
他往旁边一闪,露出了身后被缚之人的脸。
虽然满头都是细汗,额发也散乱了些,但是妃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样让她讨厌的脸!
“哎呀,将军大人,我的老友,我们又见面了,快让人把我放了吧!”苏墨一见是妃敦,露出了少有的欣喜的表情。
“这”领头的人着实慌了,他见妃敦看他的眼神,似乎是真的认识他,而他又跟她如此熟稔,而他要是真的对护国将军的“老友”无力,怕是今后都升职无望了。
“把他的嘴堵上,抬回去。”妃敦朝着苏墨白了一眼,策马向王宫前的广场上而去。
苏墨没想到她是真的生气了,只是感叹了一句:“真是翻脸无情哪!”
眼见领头的人拿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地方找来的脏兮兮的破布准备往他的嘴里塞,他立马说道:“哎!别塞!我闭嘴不说了行吗?!”
“不行!这是护国将军的命令!”领头的人带着“复仇”的快感,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苏墨挣扎着,左右晃动着脑袋,让领头的无计可施,两个兵士上前来扶住了他的脑袋,那领头的手里握着破布正准备往他嘴里塞,一股刺鼻的马粪的臭味和着泥土的腥味迎面而来。
“这是我们放在马车上擦马镫用的布,保证是纯正的亚齐风味!”
“停!我要见你们苏丹!我有个重要的秘密要告诉他!”苏墨一听是擦马镫的破布,喜好洁净的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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