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好似将屋内十个女人唤醒了一般,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四肢动作爬行,如同牲畜一般,朝着姬晚爬了过来。
张口‘啊啊’的口型不断,分明是在使用身体献媚。
屋内的云双宜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法器向天上一扔,瞬间就阻止了其向姬晚爬行。
“你们已经得救了,不必再伺候之前那帮畜生。
我主也不需要你等这般,安静便可。”
说罢,云双宜从储物袋内掏出酒精,借着法器作用,将其洒向屋内每一个角落。
那些女人听到这话,面上带了几分忐忑,但又看到媚娘手中的长鞭,惧怕明显更多些,于是只能安静的默默缩在一起。
将手臂抱在胸前,以求能稍微遮挡一下自己的身体。
整个过程除了外面海水的声音之外,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看上去像一出无比荒诞的默剧。
姬晚此时已经戴好上次疫病制作出的防护口罩与手套,见此一幕,贴心的侧头吩咐:“屋内只留女兵。
男兵全都出去。”
身后的梁砚早就已经见不得如此场面,跑出去抱着海边的椰子树,一顿大吐特吐。
跟着的便是崔珉与隋若虚两人,杨贯在探查水匪留在岛上的东西,脚步落后了一些。
“玄鸟可还好?”崔珉有些担忧的望向面色苍白的梁砚。
梁砚苦着脸摇了摇头:“砚幼时见过这般场面,如今再次见到,好似梦回当年……”
当年,牢里面关的都是他被连累的母族,里面不仅有他的姨母舅母,更有他的亲生母亲与姐姐。
她们也像如今的这些女子一般,满是脏污,不着寸缕。
被其他牢房内的男犯人用恶心的眼神紧紧盯着。
那令人作呕的眼珠子上下梭巡在母亲与姐姐的身上。
好像她们是一块可以入口的肉食。
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清母亲与姐姐当年说过什么了。
但母亲与姐姐惊惧害怕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与眼下屋内的女人们眼神一模一样。
他至今都不敢忘。
崔珉沉默,不用多说,他都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对于身边同僚的悲惨遭遇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玄鸟可有将那些当年欺辱过你的,全都杀光?”隋若虚在一边幽幽问道。
左右擦擦嘴,梁砚眼神看着东边,语气深沉:“砚向来睚眦必报。
若说是当年行刑之人,逃出王都时,砚就已将其大卸八块。
若说姬元衡,其人已死。
如今砚想报仇,都不知道找谁去报。”
他们梁氏一百五十二人,全都是东临国人,其中言官几乎占了朝堂的半数之多。
可就单单只因为他父亲一句小心外戚,便落得如今下场,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梁氏一族的命是不是就那般不值钱。
仅仅是一句话,他们梁氏一百五十二人便全都沦落到泥中。
哈哈,可笑。
说起来,没能手刃姬元衡,真的算得上是他今生的遗憾了。
崔珉也幽幽的接了一句:“梁兄莫忘还有崔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