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你到底会不会啊?要不,先让叔婆教一教你?”
编了拆,拆了编,折腾了好几轮,最后居然又变回了四根篾条。
徐木松也觉得不太对劲。
悄悄地挪到另一个竹床上,扯了扯阿嫲的衣角,“伯爹,真学会了?”
郑环翠放下手里的针线篓子,偏过头看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点点头。
“他会的。”
说起来,这竹风车还是当年她嫁进来时,送给家里孩子的见面礼呢。
她娘家是祖传的篾匠手艺。
虽说她没有学会多复杂的大件器物,但这些轻巧的小玩意,还是不在话下的。
徐信芳姐弟几个都是从小就跟着她学的。
靠着各种新奇的竹编玩具,不知道收服了多少比他们还大的孩子。
现在又编又拆的,主要还是隔得太久没做,“有点手生,多试几次就好了。”
但也多亏竹篾泡过水后,柔软不易折断,否则还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听到没?我可是你叔婆的得意弟子。”
徐信芳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八九岁的时候,就有好些小朋友拿着压岁钱找上门,要来跟我买竹风车呢。”
“真的?阿爸好厉害!那你卖了吗?卖了多少钱?”
徐木兰激动地抱住他的腿,准备拜师学艺。
她也要卖风车赚小钱钱!
“当然!”
徐信芳正要好好地吹嘘一下自己的风光过往,眼角余光瞄到阿妈从堂屋出来,连忙端正坐姿,话锋立转,“咳咳,没有卖!”
他摸了摸鼻子,一脸的义正言辞:“小朋友的压岁钱,就算在自己手上,没有交给大人保管,但在花出去之前,还是要先征得同意的。”
如果没有征得同意,那买家和卖家就算把生意做成了,最后都要退钱退货。
而且回家以后,还会被赏一顿“竹笋炒肉”。
“会挨打呀?”
徐木兰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小腿,长叹一口气,那就算了。
竹笋炒肉好痛的呢。
见小姑娘收了心思,徐信芳也老实了,重新收敛心神,又开始折腾手上的篾条。
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拆。
慢慢的,一个中空的、陀螺状的竹篾风车架成型了。
八根竹片尾分布在螺孔周围,就像撑开的伞骨。
“喏,这不就出来了?怎么样,阿爸我厉害吧?”
就是这样子,觉不觉得很眼熟呀?貌似好多竹编的小玩意儿,都是这样的结构(图源网络)。
徐木兰迫不及待地接过风车半成品,翻来覆去地看,有点兴奋,又有点怀疑。
“不会坏掉吧?”
这个大风车可是她要在军坡节那天,拿出去出风头的。
要是风一吹就散掉,那也太没面子了。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哒哒哒地跑过去找大师傅。
“叔婆,你给我看看,它好没好呀?”
郑环翠笑着接过来,随手扯了几下,原本还有些松散的风车架,顿时变得均匀密实了起来。
等到两个八尾的风车架都编好,就能串起来固定在细竹杆上。
最后,给竹篾尖贴上裁成方形或圆形的小叶片,正式大功告成。
迎风一吹,十六根竹骨便悠悠地转起来,将两个小家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一声接一声地哇个不停。
这个竹风车真的好有意思,主体是四根竹篾,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网上搜教程试做一下(图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