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兰也傻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爸,你还说你不小气?!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呢?”
徐信芳一脸的理直气壮,“怎么不能?你跟妚松、妚珍他们每次吵架,不都会把送出去的东西讨回来?”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你是大人,我们是小孩子。不是说,大人不记小孩过吗?”
“你这话说的,难道大人就活该受委屈吗?而且,我大人有大量,没打算记你过,就是想跟你讲讲道理。”
“我很讲道理的,不用你特地来讲。阿爸,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要好男不跟女斗呀!”
“我没跟你斗啊,我是在为自己讨公道!”
“阿嫲不是教过吗?公道自在人心!你做什么还要来向我讨?”
……
父女俩你来我往,斗嘴斗得正起劲,旁边突然传来几声再熟悉不过的咳嗽声。
一大一小同时身子发僵,立马扬笑回转身,手牵手相亲相爱。
“妚草,你最乖了,一定是全世界最乖的宝宝。”
“阿爸,你最好了,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阿爸。”
伍竺鹓也不吭声,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他们耍宝。
最后还是徐木兰先扛不住,蹦过去谄媚卖乖。
“阿嫲,我刚才听到你咳了,是不是喉咙痛呀?给你冲个糖水喝吧?”
糖水也不是一般的糖水。
有蜂蜜优先放蜂蜜,没蜂蜜才放糖。
除了糖,还要从外面摘颗公孙桔回来,洗干净划两刀,挤了汁滴进糖水里去。
她每次喉咙不舒服,都是喝的这个,酸酸甜甜的,效果可好啦。
“阿嫲喉咙没事,就是有点口渴,喝白水就能好,不用喝糖水。”
伍竺鹓习惯性抬手,想揉揉孙女毛茸茸的脑袋,却被小家伙机灵地避开了。
看过来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控诉,小爪子还警惕地护在头上,明显是生怕自己再偷袭。
她搓了搓手指,暗暗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看笑话的徐信芳。
妚草对长高这件事都快生出执念来了。
他倒好,不但没想办法开解,有时还故意添一把火,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徐木兰等了又等,见阿嫲没有再摸自己头的意思,赶紧牵起大手,进屋去找水喝,嘴里还不忘甜甜地哄人。
“阿嫲你忍一忍,等中午睡醒绑辫子的时候,再让你摸摸哈。”
真是为难人啊。
徐木兰可以很坚定地不让别人摸脑袋,但对着阿嫲和叔婆却不太能硬气得起来。
没办法,谁让她还没学会怎么绑好看的辫子,只能靠她们两个帮忙呢。
伍竺鹓坐在椅子上,喝着孙女孝敬的凉白开,斟酌着开了口。
“妚草啊,学堂招收学生,主要还是考核学习能力。身高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你不用太过紧张。”
她早就想跟孩子把话说清楚了。
可家里其他几个大的都不乐意,就想趁这个机会逗一逗娃。
徐木兰抱着自己的小竹杯,有点没反应过来。
思考了好几秒钟,弄明白阿嫲话里的意思以后,眉头渐渐皱起来。
“不用看身高?二姑骗我?!”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心口的小鼓敲得也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