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时音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让剧情归位,促成林舒雅和沈遇安。
另一条······
时音有些烦躁。
不知是包间里的空调开得高了些,还是这辣子鸡有些辣了。
她扯了扯毛衣的领口,感觉更烦躁了。
“怎么了,是太辣了吗?”
不等时音开口,黎知末让候在一旁的侍者拿瓶冰果汁来。
侍者开门的一瞬,一行人正好经过。
沈遇安和一个中年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位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爽亮的笑声传来,时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似有所感地扭头看去。
正好对上沈遇安沉静如水的眸子。
和昨晚昏暗的环境不同,玉露楼金碧辉煌,时音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
沈遇安皮肤雪白,鼻子高挺,浓密的剑眉习惯性地轻轻蹙着,不算薄的唇微微张开,看到时音他也颇感意外。
转瞬,视线被合上的门隔绝了。
可能是从门外吹来了一阵风,时音感觉不是那么燥热不安了。
黎知末坐在她旁边,一抬头便将刚刚的一幕收入眼帘。
“我听说林氏本来想和沈氏联姻,但是林舒雅掌权这两年林氏市值翻了一番,林家可能会招赘婿。”黎知末假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说。
所以他俩根本不可能成。
她学的是设计,自己开了个工作室,所以对各家族的发展情况知之不多,信息大多是从谢汀州和黎父在家里闲聊时得知。
时音没有回答,一边点点头,一边状似用心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的那丝烦躁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垂下眼睑拨着碗里的米饭,低头时还是有一丝笑意溜了出来。
米饭快要见底了,碗底若有若无露出一抹青色。
时音拨开米粒,赫然看见瓷白色的碗底印着青色的鹊桥。
她又拿起碗,碗沿边用扁铜丝掐成一句诗: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突然想起,七年前的七夕演出上,她出演了《鹊桥》,这是她第一次公众演出自己编的芭蕾舞剧。
那天,她收到了好多好多花,大多都是热烈的玫瑰,但她只拿走了唯一的一束白色桔梗。
沈遇安问她为什么是这束桔梗,
她扑哧笑了,眼底的揶揄溢了出来。
因为演出前她看见他手机上订花的信息了。
他一向镇定的眼中露出一丝慌乱。
她霎时敛了嬉笑,抿着唇抬头看他,很认真地说:
“因为只有这一束是我想要的。”
他忽地笑了,趁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凝望她,在云层淹没月光时,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回忆如过山车一般在脑海翻涌。
时音抬眸看着餐桌上用来装饰的白色桔梗,扯了一句题外话,
“玉露楼是谁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