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一躲,躲开那锤子攻击轨迹,向旁边的座椅扑去。
随着我踉跄地扑在了座椅上,只听见背后“咔嚓”的清脆的响声,后门被硬生地砸开了一个小洞。
司机似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抡起安全锤向那小洞砸去。
很快,那小洞便扩大成了一个能容纳一人弯腰逃跑的直径宽度的大洞。
“他是在用安全锤敲碎后门?难道他不是来杀我的?而是帮我敲碎后门让我逃出?”
想到这儿,我的内心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不过,虽然从逻辑上讲,这么解释是合理的,但我总隐隐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司机不正常。
如果真的想帮我打开后门,大可直说,但他却偏偏选择一言不发,直接拿锤子向我走来。
这明显夹杂着赤裸的威胁和警告。
无论这个人是否真的要帮我,我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的意识很清醒,知道当下最要紧的是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我却动不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试图控制我的身体。
尴尬的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身体却如同被冰冻了一般僵硬站在了原地。
难道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
司机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向我微笑着说:“小伙子,别怕,刚才车子电路好像有问题,车门打不开了,只能用安全锤砸开。”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了一声“谢谢”,却根本听不进那司机的解释。
这个人太可怕了,虽然他的目标不是伤害我,但很明显有着浓烈的威胁意味。
我扶着座椅,从地面上爬起,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眼角扫过司机的外貌:
那是一个稍胖的中年男子,穿着公交公司的制式服装,戴着一顶大檐帽,在炎热的夏天,看起来很怪异。
他胸前的工牌写着三个字,但最后一个字却被涂抹了,只能依稀看清他姓白。
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人的脸的全貌,但却注意到那人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虽然几乎看不清了,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很明显是混过涩晦的痕迹。
至少敢留刀疤在脸上,做事狠厉,举止怪异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或许他是一名公交司机,需要保持微笑去打动乘客。
但那种渴望的眼神却让我感到他并不是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或许他就是一名猎人,而我就是他眼中的猎物。
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觉得这种微笑很虚伪,很不真实。
对视了几秒,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受控制了,立刻果断开口:
“谢谢师傅,我该走了。”
我迈开腿,刚要离开,忽然,一双的手死死地按在我的肩上。
我一个激灵,僵硬地停住了,接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小伙子,你很着急嘛,你去芙蓉街那边做什么?这下着大暴雨的,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我用力想挣脱那人的手掌,但奈何那人力气大得惊人,似乎是个练家子。
打肯定是打不过,就凭他两下就把那车门敲碎,这人的力气就不简单。
眼见挣脱无果,我知道保命要紧,只能无奈地妥协道:“没什么急事,就是和朋友一起吃个饭。”
“哦,只是吃个饭?”
司机的眼神更加凶狠了,说完,他就在我身上摸索了起来:
“手机给我检查一下。”
听到对方竟然还要检查我的手机,我此时也有点不耐烦:“你是谁?警务人员么?凭什么搜查我的手机?”
“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也是按照规章办事,请你配合一下。”
司机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立刻回答道。
我越来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准备假借给手机的空挡,便将其撞开,然后趁机离开。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再打电话报警了。
因为司机似乎预料到我可能会报警,所以早就举起锤子,以防止我有任何不轨的动作。
“好,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