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追出禅屋,看着朱棣的背影,问出了自己心中最为困惑的问题。
“殿下,你真的不想做那天下独主吗?”
朱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姚广孝:
“姚先生,刚才的棋局,便是本王给你的答案。”
他言尽于此,摆了摆手以作告别,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了姚广孝的视线中。
“棋局,棋局,他知晓我每一步棋路,就像是...”
留在原地的姚广孝脸色凝重,眼中却大放神采。
“就像是与我对弈了半生之久一般...”
...
“殿下,您的护卫营及其余锦衣卫正从太原府撤出,您看晋王围杀护卫营一事?”
离开崇善寺的路上,郑天一问及朱棣的安排。
朱棣摇了摇头:“此事到此为止,待他们与我等会合再议。”
“那陛下那边?”
“你且如实去信,另附我亲笔书信一封,父皇一看便知,不会怪罪你们的。”
“谢殿下!”
锦衣卫身份特殊,又是一张暗牌,所以朱棣进入晋王府时,带的都是自己本部的护卫,将锦衣卫留在了晋王府之外。
他在晋王府这几日,锦衣卫也没闲着,对城中的晋王势力进行了大致的摸底排查,并汇总到了一起,只待结束晋王府的行程后传信给朱元璋。
不过也正是因为锦衣卫未曾贴身跟随朱棣,致使晋王府中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在现场,无法为朱棣作证。
而且由于他们的疏忽,还导致了燕王府损失了数百护卫。
好在朱棣也知晓此事并非锦衣卫的职责,言语之中并未过多叱责。
他们走出崇善寺,在南面十里地的位置耐心等候,天色将暗之际,张武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才姗姗到来。
朱棣将自己所写的书信交予郑天一,将他打发前去用锦衣卫密令传信,随后走到了张武跟前,看向他身后那个有些消瘦的身影。
“丘福,辛苦你了。”
丘福蛰伏晋王府一年之久,眉宇之间的锐气少了许多,听到朱棣的关怀后,鼻头一酸:
“殿下,属下幸不辱命!”
朱棣拍了拍丘福的肩膀,神情颇为感慨。
张武在一旁看的真切,待叙旧过后,他迫不及待的问说:
“殿下,那道衍可抓到了?”
朱棣神色如常,微微点头:
“道衍已死。”
张武长出了一口气,颇为解气:
“晋王杀了咱们数百个兄弟,断咱们一指,可他不会想到咱们除了道衍,算是砍了他一臂!”
张武突然又想起什么,朝锦衣卫那边瞥了一眼,低声说:
“殿下,那晋王府发生的事?”
“若叫人灭亡,先叫人疯狂,此事不急,单凭今日之事,难以动摇晋王根基,且看着吧,晋王日后,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张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朱棣看了看北面太原府高大的城墙,心中道出了未说完的下半句话:“一把斩向藩王的刀。”
“好了,将战死的兄弟们就地掩埋,驻扎一夜,明日天亮之后启程,该去南方会一会那些个世家大族了!”
次日清晨,锦衣卫千户指挥使郑天一率领麾下锦衣卫先行出发。
朱棣及本部兵马紧跟其后,一路出山西,过山东,直朝浙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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