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们大老爷、二老爷是怎么死的我真是不清楚,那天晚上不是我当值啊!”李牢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哦,那你也没必要活了。”陆压作势要打,李牢头一见陆压如此狠辣竟然真要致自己于死地,两手撑地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着身体要躲。
“大爷、大爷,等等,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手中的砖头却没放下。
“我们大老爷,知县大老爷死之前,也就是前段时间,一直都神神叨叨的,总念叨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下去。”陆压眼中绽放了希望之光。
“他,他总从监牢中提走死刑犯!”
终于说到点上了!陆压心里面很高兴。
“继续说,还有呢?”
“还有,还有……”李享用尽全力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但是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了——毕竟每天他只需要记住去香春楼这么几件事情。
“哦?”
“有,有,还有!”李享振奋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牢狱里面的死刑犯是个家中有钱的,想着给我塞点钱叫换一个穷鬼进监房中替死,我就偷偷就将他放了出来,后来这事情被知县大老爷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怪我,只叫我再弄两个穷鬼进来,后来这俩人也都被他提走了?”
“荒唐!”陆压听的火冒三丈,手中的青石砖乱晃,指着李享说道:“只要有钱就能胡作非为?有了血债也能拿钱抵命?天下的事情都让你们这帮狗杂种搅合了!”
“是,是是……”李享磕头的速度逐渐加快,已经很熟练了,不复一开始的青涩,他现在已经被陆压吓傻了。
“那这些被提走的人呢,他们都去哪了?”陆压的语速也加快了,他本来还想就有钱人花钱买命这件事情再做长达三百字的批判,但是在琉璃眼的视野中,安老道的位置越来越近了,所以陆压也要抓紧时间了。
同时,陆压也感觉自己快接触到真相了,这些被知县提走的死刑犯,他们一定和自己的【阎浮事件】有关!
“我,我不知道……”听陆压说到这个,李享一下子好像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不清楚其中内情,这拙劣的谎言一下子就被陆压识破,此刻陆压也不再废话,直接就是一砖头扔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李享手中,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扭曲成一团,活脱脱像个进了汤锅的虾子。
陆压拍掉手上的灰,站直了身体,他回头一望,小巷子外不远处传来了安老道的脚步声。
“你真他妈是个杂碎!”陆压一口吐沫狠狠地淬在了地上。
陆压的双眼泛红,手中握掌成拳头,冲天的杀气再次降临五尺小巷子,眼中的红血丝密布,像一只择人欲噬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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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安老道元神狂跳,就在面前的小巷子里面,他感觉到了前天夜里感受过的、类似的凶恶邪气。
“坏了!”
“有情况”!安老道加快了脚步,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前方的两颗大挺拔翠绿槐树旁,被惊飞的鸟群飞向了天空,飞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