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宴是每年冬末春初之时操办,皓芽新生。
白宣瑜静静坐在唐婉清身边,不动声色的听着。
这里是葛府,御史中丞之府,里头的装潢毫不逊色于亲王府,一股澎湃之气。
“葛小姐同宋家的亲事也不远了罢。”一夫人笑问道。
“就在这月初九。”葛夫人也笑着应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葛夫人面色都红润着呢。”
“这宋公子可是年少有为,真教人艳羡。”
各家夫人攀趣着,都想着同葛府交个好。忽的有人话锋一转,直指唐婉清道:“听闻白知州给陛下留了半月,出什么事了么?”
白宣瑜抬眼看了看她,是白博远政敌家的夫人。
白博远为人直率,这几年树了多少这样的政敌都不知道,如今白府没落,想落井下石的人多着呢。
唐婉清却也是从容道:“陛下的意思,我们妇人家又如何知晓呢。”
那人不依不饶还是继续道:“难不成是犯了事?”
白宣瑜的目光森森然落在那夫人身上,唇角带起笑意,道:“夫人这是什么话,家父什么情况,夫人这么关心作甚。”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白家倒也不惧。”
“话是这么说,但三人成虎这样的事白府还是怕的。”她含笑道:“柿子也要挑软的捏。”
“能为陛下效力乃幸事,夫人们在此谈论怕也不恰当,听闻前朝有妇人嚼舌,被官家给剪了,教宣瑜惶恐。”她的声音轻柔,却让在场众人心惊。
她们何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往深处讲讲只怕头颅都不保。
没人敢接话,只有葛夫人撑起笑脸,道:“白小姐别这么激动,不过是随意问问。”
“宣瑜也不过随意说说。”她笑得开怀。
葛夫人压下心中不悦,仍旧笑着,奇遇人竟都很默契的转了话头聊了起来,却并不再同她们二人谈话。
“叶夫人没来吗?”白宣瑜压低声音道。
“她最近病了,并不出门,皎皎想去看看吗?”唐婉清道。
白宣瑜又会想起那个梦,摇摇头,道:“不必了。”
还是假意和叶府保持距离的好。
宴里多是拉拢巴结之气,没什么意思,她们便借故离席了。
“这春归宴甚是无聊,根本就是为拉帮结派而设。”唐婉清叹了口气道:“往后不来了。”
“娘!皎皎!我来接你们了。”白正言的声音自府门响起。
白宣瑜看他神色不停往后探去,瞅着他,道:“别找了,惊秋没来。”闻言连唐婉清的眼神都意味深长了起来。
“那小个子居然没来,太没意思了。”白正言摊手道。
“正言!惊秋是矮了些,但你也不得如此无礼。”唐婉清喝道。
他们一行人很快便回了府。
白宣瑜突然对白正言道:“哥哥,你会射箭吗?”
白正言看了她一眼,道:“其乃君子六艺之一,我会一些,怎么了?”
白宣瑜轻轻道:“我想学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