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昌笑了,道:“白小姐多心了,在下只是顺口提了一下。”
他看了看白正言,后者脸色有些不太好。
“既然这样,那在下也不便多打扰了,告辞。”他转身离去。
白宣瑜望着他的背影,转身也招呼白正言离开了。
“皎皎,你不喜欢他?”白正言顺手买了糖葫芦递给她,后者无奈摆手道:“我不爱吃这些,哥哥,你留给自己吧。”
她理了理衣摆,道:“此人心计深沉,与他过多打交道没有好处,入职不过数月,在朝堂竟比你这个状元还炙手可热,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你离他远点。”
见她神情肃穆,白正言又道:“方才他说你去了东置道口,此事可当真?”
白宣瑜转头淡淡笑道:“当然是假的,我没事去那干什么?”
顶着白正言狐疑的神色,她泰然自若。
“小姐,今日摄政王殿下同您说了什么啊?”红袖边替她倒水边道:“殿下不让奴婢跟来,只得站在远处等着。”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白宣瑜闭了闭眼,道:“替我绞发吧。”
一想到数年前那个少年郎是当今摄政王,她就只觉头疼。
周永昌那番话,可是发现了什么?
“红袖,咱们出一趟门。”
“去哪啊?”
“西苑巷。”她披上斗衣,道:“摄政王府。”
寒风凛冽,摄政王府门前驻足一人,身姿娇小,她亮出玉佩,便有侍从提灯来领路。
这是她第二次来。
以不同的身份。
陈设并无太多变化,每一步都像是回到半年前。
白宣瑜垂眸走着,忽然听见犬吠,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向她奔来,亲昵地蹭着她。
“山雪!”君承瑾跟出来,道:“不得无礼。”山雪讪讪地跑回他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他看到她发尾潮湿,将她引进书房,道:“更深露重,你先进来。”
这倒是她第一次进他京城的书房,有些意外。
“半夜来访,所为何事?”他声音悠闲,道:“难不成真要拟请婚书了?”
白宣瑜忽略他的后半句,道:“我遇到了周仆射,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个榜眼?”君承瑾唤人奉了茶,为她斟了一杯,道:“是个机灵人。”
她拿起盏盖,在杯沿划去茶沫,抿了一口,是好茶,没忍住道:“怎么不是乌檀茶。”
君承瑾抬眼看她,放下杯盏,发出一声脆响,他道:“乌檀茶工序繁复,又出不得一点差错,普天之下,只有我会做。”
他的手轻轻抚过杯上花纹,又道:“我既为摄政王,能让我为其泡茶的,除了王妃,别无他人。”他笑得顽劣,道:“你喝吗?”
白宣瑜眼睫颤了颤,心头起了波澜。
任谁被这么一双桃花眼盯着,都会这样罢,她不过是常人之反应,她想。
“殿下金贵,就不劳烦了。”她垂下眼帘不看他,道:“不过是口头之欲。”
“有欲望很正常,你不必如此,今夜太晚,若你想喝,下次挑个早点的时辰,我为你泡。”他往后靠了靠,扬眉道:“现在,说说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