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到屋子里,李芳便讲起了这事情的经过。
方顺离开去准备彩礼钱后,李桂香便把她安置到了一处厢房,每日三餐都给她准备好,有肉有菜,有饭有汤。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让她出房,说是按照规矩,这个时候的她必须呆在房里,不能随便出门。
李芳那时候也信了她的话,直到方顺带着钱来的那一天。那日她从侍女这里听到他来了的消息,便偷偷从房里溜了出来想要见他一面。
而她好不容易跑到前院,看到的却是方顺被那群家丁乱棍打出的场景。她刚想要大喊,结果被一块帕子捂住,下一瞬便没了意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一处阴冷的地牢之中,李桂香就站在她面前,而到了这时,她才知道了这事情的真相——
“好侄女,别去管那个什么姓方的小子了,姑姑我给你找了御军城的一处好人家,等你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过上顶好的日子。”
李芳断然拒绝,结果李桂香直接把她关在了这个地牢里,除了她之外,这里面还有十九个人,和她一样,全是年轻的姑娘。
听到这里,韩伟脸色微变,开口问道:“李姑娘,你可知道你姑姑到底要把你送到御军城的那处人家?”
“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那户人家也姓李。”突然间,她又想起来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姑姑她们对那户人家很尊重,每次称呼都是称呼那人为李老。”
闻言,黄金戈道:“爸,追杀我的那伙人会刀锋派的武功,若是不错的话,那李老应该就是刀锋派的大长老李石。”
黄金戈的推测让韩伟一震,他站起身来,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上报长老。”
说完,韩伟夺门而走,飞身赶往王居的办公之地,从那里出来之时,身旁已多了数名弟子。
“小韩!”
闻声,韩伟回头望去,见到萧松柏,躬身拜了一拜,道:“萧长老,犬子刚刚有些冒犯,我在这里代他给您赔罪了。”
萧松柏无所谓地摆摆手以示自己毫不在乎,他瞥了眼韩伟一旁的弟子,眼中显出些许惊异,开口问道:“小韩,你这是要去办什么事啊?居然让王老头喊上这几个小子跟你去了。
“萧长老。”韩伟身边那几个弟子朝着萧松柏行了一礼,他们面无表情,就如审讯部的戴上了面具一般。
若是黄金戈在这里便晓得,这几人都是前些日子去围剿王封的。许是大仇得报,他们身上的凶煞之气消了些许,修为也有所精进。
对他们的礼节萧松柏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眼睛直盯韩伟,像是在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了。
而看韩伟的脸色,他也是知道这一点。
依黄金所说,此事十有八九有刀锋派在后作梗,喊上萧老有益无害。
这么一想,韩伟无奈一笑,说道:“萧长老,此事有些紧急,还请容我路上再跟你详谈。”说着,一行人便下了金离山,萧松柏心里像被猴挠一般,便也跟了上去。
而在路上,韩伟便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这段时间,新罗城发生了数起失踪案件,失踪者都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城主府对金离宗十分信任,再加上府中人手不足,便把这事交给了他们来查办。
而这事,金离宗负责查办的人正好就是韩伟。
“李姑娘刚刚又来了我这里,告知了她在李府的所见所闻,说是在李府之中有处地牢之中关押了十几二十个姑娘。我觉得此事可能与李家有些关系,便去王老那里商讨了一番,这才发现,失踪女子尽是些农家姑娘,不少都来自李家庄!”
萧松柏震了一震,但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问道:“这失踪之事我有所耳闻,你这分析也有些道理。可失踪人数有近百人,这李家莫非有通天之力,竟未露出一点破绽?”
他只是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没想到,韩伟听了之后,说话顿时多了几分火气:“萧老,你难道忘了黄金身上的伤?”
“你是说……此事有刀锋派的人插手其中?”
韩伟点了点头,又道:“而且,那李家在李家庄之中只手遮天,李进金还是那片县区官府的师爷,那些女孩的父母哪里会想得到这事与他们有关?”
萧松柏见识许多,韩伟的话他自然是听得懂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忧伤。当执行正义的人发生偏颇之际,那么就不要对正义抱多大希望了。
众人的轻功不差,不到晌午时分,便赶到了李家庄。进庄的地方有几匹马,顿时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好俊的马!萧松柏不由得发出赞叹,他对马颇为了解,以他的眼力,这几匹马品种上佳,没个五万是弄不来一匹的。
对此,他心中又生出几分疑惑,朝着一旁的韩伟使了个眼色,韩伟会意,走到一个背着锄头的老汉面前,道:“老伯,还搁这看热闹呢,等下走晚了怕是会误了农活吧。”说着,他递过去一瓶酒,打开盖,香味弥散开来。
“嘿嘿,我刚从田那边回来,要回家吃饭嘞。”老汉两眼发直,拿过酒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再说了,这些马有什么好看的,十天半个月就来一回,一次两次就腻了。”
闻言,韩伟心中大喜,但他表面依旧没有半分显露,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这些马可是好马啊,莫非你这村子里有什么有钱人家,也不对啊,溜马也不是十天半个月才遛一次啊。”
老汉笑了笑,又喝下去一口,说道:“这我也不晓得了,不过这些骑马的人确实是来找我们村的有钱人的,每回都瞧见他们进了庄子就往李进金府上走。”
“哦哦。”韩伟也笑了,他朝着老汉一抱拳,道了声谢,便与众人一起向李进金那边赶去,现在他基本上确定,李进金绝对与这事逃不了干系。
“诶,你的酒!”
“送老伯了!”
听着他这句话,老汉大喜,道:“这小子人还可以,这酒也可以。”说着,他又喝下去一口,韩伟这酒有些威力,这么几口下去,他的脸已经发红了。
不过,这酒没有多少,当他再想喝几口时,已经空了。
待的最后一滴酒入口,老汉放下了手,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嘟囔道:“完了,老婆子不让我喝酒,我这样子回去,怕是逃不开她这一顿骂了。”
嘴里这么说着,他还是向着自己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