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听着自家二大爷这话,李长远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不是为了帮他?
那前面铺垫这么多是干嘛?!!!
想到这一茬,就算是刚刚从白家脱身,内心轻松的李长远,心头也免不了有些怨念。
上了年纪人的恶趣味!
像是没有察觉出李长远的情绪一样,李开田依旧慢悠悠的吧嗒着旱烟锅,一口一口的出着长气:“说不是吧,不恰当,可要说是的话,也不合适。
帮你说话只是顺手而为,重要的是,我想看看老赵到底想干嘛。”
李开田有些意外的坦率。
似乎在证明了自己不是窝囊废之后,自己受到的待遇都有些不同。
李长远不是傻子,自然是看的出来,这是二大爷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这边坦率的跟他袒露内情,聪明的人自己会从话语中反省,进而思考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
“老赵?二大爷说的是赵会计?”
想到白家那个儿媳妇,李长远自然是反应了过来。
要说赵梅跟赵会计是远亲的事儿,还是从他李长远嘴里说出来的。
至于那个所谓的朋友,实际上根本没有这回事。
全是重生之前,老白家道德绑架闹到单位,逼着他退让,让白强顶了工作之后,赵梅跟着去了城里,然后才在其他屯里人嘴里听到这些关系。
之前在老白家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脱身的筹码。
说是赵会计跟赵梅之间有亲戚关系,还有那个知青赵建,也是赵会计的远亲。
“不是他还能是谁?老赵也是,到咱们黑瞎子沟都七八年了,还是一个养不熟的货色。
整个黑瞎子沟,就老白家跟愿意帮他捧场。
之前我还纳闷是怎么一回事,弄了半天,合着他们跟姓赵的还真的是一家人。
也是我想岔了路,这么明晃晃的一个姓,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李开田幽幽的抱怨两声。
也没说别的,只是在对着自己自嘲。
“二大爷先前不知道?赵会计来咱们这的时候,不是带着档案一起转过来的么?
咱们黑瞎子沟,还能有二大爷你没掌握的事儿?”
趁着李开田在鞋底磕旱烟锅的时候,李长远眨巴着眼睛,开口调侃。
“屁话,我是什么玩意?我是人!
是人就有不知道的东西,再说了,档案?咱们黑瞎子沟什么级别,趁的上档案的档次?
满打满算就三个吃公家饭的,难不成还得专门立一个档案室?
东西都在公社,赵会计来的时候,介绍信都没给我看!是公社让我去那边接的人!
说到接人,这才七八年,咱们黑瞎子沟的驴都换两茬了,我眼瞅着咱们现在拉车的这头,好像也扛不了多久。
得亏长远你借给了大队一些钱,我盘算了一下,今年年底轧账,说不准还能去畜牧所挑头小驴回来,养上一两年,等到这头干不动活的时候,就能直接接班。”
李开田口中感慨。
李长远无言以对。
之前没刻意打听过还不知道,现在一听,七八年熬死了两茬驴?
对比着驴的寿命来说,确实有些厉害了点。
不过要说到现在这一头驴也扛不了多久?
怎么琢磨,李长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虽说这驴好喝酒了一些,可看着也是挺能干的。
大队平时用的时候都爱惜的很,怎么着也不至于用上两年就没吧。
还是说...是大队里有人嘴馋,想吃驴肉了?
反正总不能是被人牵走偷偷干活去了吧?
那得什么样的活,能七八年熬死两头驴,而且还马上到第三头。
不过说到干活。
李长远忽然想到磨盘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