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先生下午好,也是来参观美术馆的吗?”
源千译笑道:“是的。小树对这家美术馆很感兴趣,就来参观一下。”
美术馆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虽然装修看上去确实上了年份,但也能感觉出这里的人是在精心呵护这座美术馆,画作和艺术品都间落摆放着,没有受到时间的腐蚀,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彩。
源千译参观得很仔细,他对艺术这方面并没有太深的了解,但多少懂一些,给毛利兰和弘树介绍眼前的画。
“这位先生很喜欢这些作品吗?”
毛利兰和弘树听的认真,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两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是一位白发苍苍、面目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源千译脸上笑容不变,点了点头,转头去看身前的这幅画:“每一幅画都是作者本人的心灵寄托和精神财富,对我来说都是值得赞叹的瑰宝,应该以认真的态度来欣赏。”
落合馆长面容更和蔼,宛如找到了知己,和源千译聊起美术馆中的艺术品,同时也没冷落其他人,一样样介绍这里的展品,毛利兰和弘树听的都很认真。
落合馆长讲到兴头上,眼神不经意间瞥到工作人员没带手套直接接触到了画作,脸色登时一变,阴沉着脸把那人呵斥一顿。
转头看到有点被吓到的毛利兰,落合馆长反应过来刚刚有点失礼,歉意地笑笑,还没等说出什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进来,身后跟着助理。
“和往常一样,人很少嘛。”
源千译闻声回头,看着落合馆长和真中老板交谈起来,听见真中老板嘲讽又恶意满满地说出“好好的照顾这些生锈的破铜烂铁”后,落合馆长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源千译勾起唇角,不慌不忙地走到真中老板面前,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光华流转,礼貌的微笑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破铜烂铁?”
“不好意思,在我眼里,这些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可比你有价值多了。毕竟你,只是一个不知死活又令人作呕的臭虫而已。”
真中老板脸色难看,眼中充满被冒犯的愤怒:“你算是什么东西!喜欢这些破铜烂铁的也是个破烂罢了!”
源千译挑眉,“哦?这家美术馆,现在已经隶属于我名下,你确定要对我说这么无礼的话吗?”
真中老板嘴边的话突然一哽。
其实今天早上源氏已经将这座美术馆从他手上买走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来冷嘲热讽、抖一抖威风。
没想到会撞到源家的人头上。
看着真中老板一头冷汗、六神无主的模样,源千译冷笑一声,对今天这场仗势压人的效果很满意。
旁边那几个和他同行的人都看呆了。
落合馆长也呆了,没想到与他相谈甚欢的青年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上司。
啊不,不算上司,毕竟他只是个馆长,要是人家买下美术馆用于建设其他项目,他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落合馆长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刚刚那个青年对艺术品的态度,这座美术馆还会继续存在的对吧?
源千译回过身,对落合馆长道:“落合馆长,虽然我买下了这座美术馆,但我没有太多精力来管理,能否请你继续担任馆长一职呢,放心,薪资方面不会亏待您的。”
“至于是否亏损,源氏不在乎这点钱的。”
落合馆长要被这天降馅饼的好事砸昏头了,他声线颤抖,极其郑重:“放心,我会好好经营这家美术馆的!”
然后,源千译一行人包括毛利一家,都受到落合馆长的热情对待,如果不是源千译推脱自己还有事,落合馆长甚至想请他吃饭。
下属太热情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沧桑点烟.JPG
回了家,诸伏景光有点疑惑地问他:“那座美术馆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吧,为什么要买下来呢?”
别人都当时源千译喜欢艺术品,但作为幼驯染,诸伏景光知道他对那些东西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今天被拉着参观的时候完全是靠社交礼仪强撑下来的。
源千译打着哈哈,“还好啦还好啦,你就当我是有钱没处花,买着玩了。”
诸伏景光:盯——
满脸写着你猜我信不信。
源千译无法,只好交代:“就是,我直觉那个落合馆长对大放厥词的男人有强烈的杀意,一个热爱艺术的老先生不应该为那样的人毁掉自己。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就伸手帮了帮。”
诸伏景光勉强信了,只是直觉有哪里不对,他道:“我们是今天才去美术馆并遇到那两个人的,在此之前你就已经把美术馆买下来了。”
“所以——你是怎么预知到馆长对那个老板有杀意的?”
源千译:“......”
真敏锐啊,hiro。
他眨眨眼,对诸伏景光送了一个wink,悄悄往门口方向挪动,笑嘻嘻:“这个嘛,秘密!”
话毕,他一拉门,泥鳅一样“嗖”地跑了。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
算了,小千译总是有独属于自己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