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风听得出谢无衣的好意,虽然多少有些事不关己,但他毕竟也是局外人,何况以他的身份,能多少这几句,已是难得,滕风攥拳努力收敛的自己的心绪,转而问道,“当初左无极与白碧空的那桩交易,是什么?”
滕风的问题免不得又让谢无衣想起了当时风风火火跑来风自来居的阿星,谢无衣自觉今天已经说了太多,又挂起了面上的浅笑,不甚明了的摇了摇头。
“这桩交易,说来倒是有意思的很,只是现下还没到时候,日后若有需要,风少侠不妨到北海去寻一位名叫云铮的人。”
对于这个云铮,滕风更是听都没听过,但既然谢无衣提了,那云铮必然也算是当年的局中人了,于是滕风也就不再追问,但不免还是有些好奇,“谢老板为何说是时机未到?”
谢无衣笑了笑,“这个云铮,当年也算是掐准了左无极命脉的人。”
“那为何云铮会在北海?”
“因为当年那场交易,霍桑本就不在意,而左无极,是绝不会想到,谢某会应了阿星所托,将云铮送去北海的。”
哦?原来这个云铮也是师傅同谢无衣的一件买卖,但按照谢无衣的说法,云铮自然对左无极来说是死穴一般的存在了,不过老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年碧霄宫的事,左无极必然是难脱干系的,自然也就想不到谢无衣会将云铮安置在北海了。
左无极,霍桑。
滕风于心中好似要刻进血肉般又默念了一遍,也许师傅的用意的确是希望他们这些后辈好好过自己的,不要再陷入当年的仇怨之中,但若是有人自己要先动的话,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还手的。
收敛好了心思,滕风也不再庸人自扰,起身对谢无衣笑着抱拳答谢,“这些日子多有叨扰,今日更是麻烦谢老板解惑了,滕风于此,聊表谢意。”,言罢,滕风伸手将还搁置于小桌中央的那张神像图纸,推到谢无衣面前。
谢无衣垂眼看了看桌上的图纸,对滕风略微点头,笑道,“风少侠果然守约,办事稳妥。”
滕风挑眉笑了笑,“不敢当,只是,晚辈仍有一事不解。”
“风少侠尽管说便是。”
“霍桑为何于圣坛放置这等诡异的神像?有什么说法么?”
谢无衣并未多言,伸手将那张图纸展开,平铺于桌上,伸出手指按住其中一角,“风少侠,请看。”,说着,谢无衣按住那张拓有神像的图纸,于小桌上缓缓转了一圈,那条无头无尾的蟒蛇便还好像圆环一般,看似转了一圈却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动。
居然是这种把戏,滕风看完后不禁失笑道,“这就是所谓的长生?”
谢无衣浅笑着微微颔首,“这的确只是小把戏,但出自霍桑之手,便不可小觑,霍桑能让红衣教的哈桑听命于他,现在又将红衣教收为己有,改作圣坛,风少侠,平静的假象也已经因风而动了。”
“没错,”,说着,滕风已然转身走向了门边,“既然有人不安分,晚辈是时候要去看看,是否要跟着添一把火。”
离开风自来居后,滕风按着之前的打算,去了逸剑山庄,既然现在霍桑和左无极都要找白珝,那更要早些去给那家伙提个醒,不能再由着他四处乱逛了。
然而到了逸剑山庄,滕风并未见到预料中的顔光和白珝,反而是顔光的侍女霜霜来迎他,不仅如此,他在逸剑山庄见到了沈若容,如此一来,不仅滕风感到惊讶,沈若容更是有些无措,自那日在山间小路偶遇了顔光后,沈若容已经在逸剑山庄从小住慢慢变成了久居。
她本以为在逸剑山庄小住几日便会等待顔光寻人回来,谁知这眼看着过去了月余的日子,沈若容左等右等却不见人,虽然霜霜的确照顾的非常妥帖,同为女儿家,两人也颇聊得来,但自己这么一直住着实在有些欠妥,尽管沈云飞早已遣人捎信给她,让她先安心住着,称武林中风向有些变了,她入住逸剑山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若容想不明白娘的话究竟何意,只好继续住着,谁知这天居然见到了滕风,滕风除了有些没有想到的惊讶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沈若容多少有些尴尬。
“原来是沈小姐,没想到会在逸剑山庄又见到你,还真是巧啊。”
“若容见过风少侠,我只是前些日子外出时偶然见到了小恩公,他那时不便,所以邀我先来逸剑山庄暂时休息的。”
“如此,看来是沈小姐又出门游历了啊。”
沈若容并没有听出滕风的调侃之意,但是对于自己久居逸剑山庄,多少有些羞怯,略微点点头,“是,正巧路上遇到小恩公,他说只是寻人而已,马上便会回到山庄的。”
“怎么?顔光还没回来?”
滕风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除了沈若容惊讶以外,作为顔光侍女的霜霜更是有些心急,毕竟自家公子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所以她们二人都询问的有些迫切。
滕风眼瞧着不好,口头的话又灵活的转了个弯,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路上刚分手不久,他说前脚回来呢,现在怕是有事耽搁了,二位也莫要担心。”
勉强算是打发了沈若容和霜霜之后,滕风心中琢磨着,按说顔光这臭小子去追白珝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虽然以白珝的身手,他俩也出不了什么事,但现下逸剑山庄里多了个沈若容,看来有的热闹可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