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占用你准备的时间了，过会儿见！”

茹果点开他发的位置信息，是一家羊肉泡馍店，距离有些远，若要在午饭前赶过去，还得早点儿出发。

她喝着杯子里的牛奶，思考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就昨天那套长衣长裤吧。茹果边换边想，这更好认人。然后戴帽子，背上包，拿着钥匙出门、锁门，就在落锁的那一刻，茹果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她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都不想犹豫，直接发消息给工作组长借病请假。

赶到那家店，她还没进门就看见靠窗坐的一个男生穿着昨晚被写手机号的白衬衫，那三行数字依旧醒目。她在桌前站定，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发烫，“你们好，我是如果。”

坐在桌前的两人上下打量她，惊呼：“如果，你竟然是女生！”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王者尴尬地说，“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对不住！”

茹果心想，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开口闭口都是“三两姐”，哪有注意到我？

“什么特殊癖好？展开说下。”禾苗一脸八卦，见王者朝自己翻白眼，就抱怨道：“王者你真是过分！我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鬼地方，睡个安稳觉，却被你的夺命ＣＡＬＬ给搅和了。真是气死我了！”

茹果想笑，不经意地转移话题：“三两人呢？”

“三两姐说她上午有个例会必须得参加，一结束就赶过来。”王者回答，“我得赶紧建个群聊，有什么消息好及时分享。”

随后三人各自紧握着手机，不知在浏览什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三两急匆匆地推开店门，来到桌前“咳”了一声，打断了三个人对各自世界的沉浸。

“三两姐，你终于到了！”王者起身挪开靠窗的位置，示意三两赶紧坐下，又招呼服务员上菜。“我帮你点好了，三两姐，一字不差。”王者交差式地汇报。

其实三两最先注意到的是茹果，“你是女孩子的时候，也挺漂亮的。”茹果感觉自己又要脸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那里就变成男生了。”三两笑着点头，又问：“你们今天都不用上班的吗？”

王者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我还没毕业，但是这学期休学了。”茹果也答：“我临时请了个病假。”禾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对三人说：“我是搞自媒体的，不用请假。”

而后四人默契地安静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偶尔打字回个消息。等禾苗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三两首先说：“要不今天先聚到这里，改天我请客，带你们吃点更有特色的。”

王者爽快地答应：“好啊。”

“你们谁住在或者谁要去西城？可以打我的车。”三两问。王者遗憾地摇头，“我还得回学校取些东西。”禾苗也拒绝邀请，“我住北边，那我先撤了。”

茹果犹豫着，不知该找个理由拒绝，还是如实回答。三两将她的犹豫尽收眼底，像在ＫＴＶ一样挽过她的胳膊，说：“走，我们肯定顺路。”

茹果坐在副驾上，想找个话题聊几句，奈何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你自己住吗？”三两先开口问。

“嗯。”茹果回答。

“真佩服你。我要是一人住，得疯了不可。”三两说。茹果听出这话中的隐情，但无意打探。三两随手播放歌曲，是一首悠扬的慢歌，和昨晚的那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