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真就像观众似的,认真瞧着池子里的两拨人各忙各家的事。他们麻利地架起帐篷,支起简易炉灶,有一半人开始准备食材,另一半人则跳出池子,到林子里折些树枝,再盖到帐篷上,像是做某种伪装。但这简陋的伪装属实有掩耳盗铃、一叶障目的意思。
看着看着,茹果倒觉得有了困意。这阵困意马上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禾苗?”茹果惊喜地问。那气喘吁吁的来者也又惊又喜地叫起来:“是你,如果!还是听你男人的声音更顺耳啊。”
王仁和秦天亦吃惊这两人竟然认识,茹果解释道:“上次在别的地方认识的。她是禾苗。”
“可咱的脸不是每次都不同吗?”王仁疑惑地追问。
“可声音是一样的呀。”禾苗答道。接着她朝茹果诉苦:“你不知道,我翻过那座山头都没见到一个人,连活死人都见不着,更别说是活人了。我走得腿都要断了,敢情你们都聚在这儿安营扎寨了?”
王仁听笑了,说:“姑娘,安营扎寨可不好说,万一从四周的树林子里窜出些什么东西,下面的人可都是显眼的攻击目标。”
这时从林中石径又走出三人,其中两人搀扶着一人,被搀扶的人好像受了伤,他的右臂上满是血迹。扶伤者的男人喊道:“来人帮忙啊!”另一侧的女人则语气虚弱地说:“有怪物出现了,大家都防着点儿。”池子里跳出几个男人,帮着把伤者抬到池子里,放进帐篷照看。
秦天跳下池子,去询问刚逃生的人那怪物到底长什么模样?男人说怪物长着长鼻子,青面獠牙的;女人补充道,它的脚掌巨大,大概能一脚踏平水池。听着这些描述,池子里准备野营的其他人也开始心慌。有人提出要离开,但同行的人中有反对的声音,表示再收拾东西转移地点,恐怕不能按计划完成野餐,将耽误返程的时间。
秦天回到岩板旁,望着池子中人心惶惶的局面,叹口气,说:“要解决问题,得先解决掉怪物才行。”“那咱得去找怪物,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禾苗起身,急躁地要沿着伤者来时的石径找过去。
王仁搓搓手,缓言道:“姑娘,找怪物不是最要紧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制定出能够对付怪物的有效办法,这样再碰上怪物,我们才有胜算。”
茹果一直在观察地势,她想若是体型上逊色太多,那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些优势。根据四人在园子中走过的不同路线,可以推断出这里只有那一座山丘,若将怪物引到山底,埋伏在山上的人就容易进攻了。
目前的问题是环顾四周并没有趁手的可用做武器的工具,王仁盯上了附近的又一丛竹林,说:“砍下竹子,一端削个斜茬,就跟茅似的了。”
秦天也觉得可行,正商量着要跟池子里的人借把菜刀,就听见有人狂喊:“怪物又来啦!快跑啊!”池子的人似鸟群般惊散,向四面八方慌不择路地逃开。四人也被这惶恐的氛围感染,跟着一两人向身后的方向跑去。跑着就看见山丘下方有被枯木枝轻掩着的石洞,几人先后钻进石洞中,喘息着平复情绪。但等待片刻,并未再听见什么异响,外面出奇地安静。
“谁这么一惊一乍的,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谎报军情。”禾苗抱怨着,“害得我刚才跑得太慌张,差点儿撞上那个独眼雕塑。”
“避着点也好,我看这洞就挺安全,咱就在这儿先待着。”王仁靠坐在石壁边,闭上眼睛养神。
秦天对茹果说:“杀死怪物也许是解决这个世界的正确办法,也许不是。我们需要找更多的线索。”茹果表示认同,“嗯,那还是得出去找。”她对一脸疲倦的禾苗说:“你就在这儿和他一起等,我和秦天先去探探情况。”禾苗拍着自己酸胀的双腿,点头应着。
茹果和秦天二人钻出石洞,沿着跑来的路慢慢往回找。石径旁规律地摆放着石头雕塑,大多是人像和动物像,在一处转弯的地方,果真立着禾苗提到的独眼雕塑。它表现的是一张年轻女性的脸,但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另一只眼睛的位置被头发遮挡着,隐约漏出些伤疤的痕迹。秦天见茹果对这个雕塑如此感兴趣,便说:“可以把她的样子大致画在衣服上,等出去后就能找人给复制出来了。”
茹果摇头,“走吧,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