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献只是陪着用饭,随意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南先生。”夏信问道:“那位温殊修士,竟如此可恐?”
“世人传言总会带着些夸大。”南先生说道:“不过既然陆道友都如此言辞凿凿,那想必温殊确实恨透了祝献。”
这也难免。
祝献心想。
谁人能不恨杀了自己父母的人?
而且还不止父母,但凡和她认识的,全被杀了个遍。
这么一想,只是简单杀了,都算留情了。
…………
血色蔓延,似要染上天空。
云层都变得恐怖,带着浓重血腥意味。
“阁主,清理完了。”
淡漠男子弯腰行礼,全身都沾着血迹。
在他身前,有一女子站立。
她容颜原本趋向明艳,想来笑起来定然是灿烂惹人忍不住也泛起笑意,清甜又干净。
可惜,女子气质冷漠,连容貌都显得冷了起来。
让人再想象不出她的笑颜。
“嗯。”温殊望着血色天空,“最近的城是哪处?”
“回阁主,当是皂树城。”
“去那歇几日。”
“是。”
隐阁中人从不会违抗阁主命令。
淡漠男子退下。
他去向其他人传达阁主命令。
温殊站在那,心想,那日也是这般天气。
祝献屠了宁城,杀了她父母。
乌黑煞气从她身上出现,搅碎了周边事物。
真恨。
温殊恨祝献,也恨自己。
为何不是自己杀了祝献。
祝献,你凭什么自己死了呢?
如此念头盘踞她心中二十年,不曾消停。
“阁主,可以出发了。”
温殊转身,煞气变幻成马车样式,她走进“马车”。
“走罢。”
煞气在她手里,如同听话的犬,驱动了起来。
“是!”
其余人落后几步,各自御物坠在后面,与阁主保持了段距离。
…………
“温殊已至皂树城,勿要出门!”
祝献看着手中纸条,了然这是陆望传来的。
他将纸条烧毁。
这次怕是要失言了。
虽不去那皂树城,但祝献确确实实要出门一趟。
来断桥城后,他便一直留意着有关于恢复神魂损伤的丹药,或者制作此类丹药的材料。
如此,祝献收到个消息,隔壁水石城将会有医修过去。
那名医修,对神魂损伤很是有研究,想必若得这医修医治,会比买来寻常丹药更有用。
“小夏。”
如今夏信确确实实算得上名修士了,因此放她在家中独自待个两三天,祝献不会不放心。
他还在家中做了许多布置,又给夏信做了许多护身符咒。
“我欲出门几天,你好好看家。”
夏信有些不舍,“南先生,我不能同去吗?”
离开平城后,她还未与南先生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