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无奈应下,放下手中托盘,去请被小姐绑回来的郎君。
“公子。”
她请来这郎君后,很是难为情的说道:“小姐最近性情骄纵,劳您受累。”
往常小姐从不这样。
竹月心里,小姐如同水墨画卷里走出的美人。
容貌清绝,惯常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无甚么能让她牵动心神,所以但凡一颦一笑都让人瞩目。
现在,从这陌生郎君来了后,竹月竟不知小姐居然有这么多耍小性子的时候。
她往前一瞧,看见这公子手心包的手帕。
这就是其一了。
“无事,你自去忙。”
祝献走进那间书房,他先是望见许云澜单薄身影,继而看见窗外远方群山。
“景色如何?”
窗边的女子转过头来,带着点笑,询问道。
“很是不错。”祝献走过去些,在离许云澜有些距离的位置坐下。
随后,他拿起托盘中的一药碗,就要喝下。
“停。”
许云澜示意他放下。
“先将手递来看看。”
祝献放下药碗,拆掉手帕,展示给她看。
手掌边缘,留有深深咬痕,表面结了层痂。
本来这种小小伤势,对于修士来说,随意用法力一抹就能消去。
就算不主动治疗,过上个把时辰,也能在体内法力运转下,自行好转。
但,许云澜不准。
她低头瞧瞧那伤势,又抬起头看向祝献,“疼吗?”
问的是充满关心的问题,只是许云澜脸上带着些浅笑。
像是,恨不得这伤口越疼越好。
祝献收回手,也不再用手帕包着,本就无这必要。
他说道:“喝药罢。”
祝献原本唤她许仙子,她说不想听,改叫她许小姐,她又说难听。
如此,他干脆不带称呼。
许云澜收敛笑意,她重新看向窗外,“你出去吧。”
始终有白雾笼罩山脉,无论何时,看出去,都是相似的景致。
祝献往受伤的手上一按,薄痂破裂,随即撕裂开来。
再度有血从这伤口里冒了出来。
伤势比先前还要严重些。
他用方才的手帕擦拭,“疼了,如此,可以喝药?”
托盘里有两碗药。
祝献说完,端起一碗,尽数喝下,又将碗放回去。
“我已说了。”
许云澜再次看过来,她眼神淡淡,“出去。”
“好。”祝献说道:“等你用完药,我便离开。”
女子嗤笑一声,“与你何干?”
“难不成。”她说道:“帮你传了次信,这是你感激我的法子?”
“那事确劳你相助,多谢。”
祝献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从始至终,表情如常,语气也不冷淡。
并且眉目生得好,看起来总带着些关切。
“难道什么都能做?”
许云澜撑着脸颊,有些疲惫,“我知你不能,所以你把话收回去罢。”
她淡淡笑,“再且,你如今又能帮我做什么呢。
“心源境修士,我许家可不缺。”
女子摆摆手,“走吧,我今日不想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