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奇了。物流园的人早就一哄而散,连熊恒贵夫妇也走了,八达派还忌惮什么?我和学妹好奇心起,便想去察看。我们想八达弟子守得如此精细,夜里进去可不太容易,傍晚时分,便在他们换班吃饭之时,闪进仓库躲了起来。”
“后来出来偷瞧,只见许多八达弟子到处翻箱倒柜、钻墙挖壁,几乎将偌大一个物流园从头至尾都翻了个身。物流园中自有不少来不及携去的金银财宝,但这些人找到后随手放在一旁,并不怎样重视。我当时便想:他们是在找寻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三四个东华弟子齐声说:“《社会剑谱》!”
强章通说:“不错,我和学妹也这么想。瞧这模样,显然他们占了众邦物流园后,便即大抄而特抄。眼看他们忙得满头大汗,摆明了是劳而无功。”
薛研科问:“后来他们抄到了没有?”强章通说:“我和学妹都想看个水落石出,但八达派这些人东找西抄,连垃圾桶、厕坑也不放过,我和学妹实在无处可躲,只好溜走了。”
五弟子蔡天奇问:“二师兄,这次晋培安亲自出马,你看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作?”
强章通说:“晋掌门的师父曾败在熊天杰的社会剑法下,到底熊恒贵是不肖子孙,还是强爷胜祖,外人不知虚实。晋掌门如果单派几名弟子来找回这个梁子,未免过于托大,他亲自出马,事先又督率众弟子练剑,有备而发,倒也不算小题大作。不过我瞧他神情,此番来到潮州,报仇倒是次要,主旨却是在得那部剑谱。”
四弟子王定波说:“二师兄,你在巴人山见到他们齐练社会剑法。这路剑法既然已会使了,又何必再去找寻这剑法的剑谱?说不定是找别的东西。”
强章通摇头说:“不会。以晋掌门这等高人,除了武功秘诀之外,世上更有什么是他志在必得之物?后来在江西玉山,我和学妹又见到他们一次。听到晋掌门在查问从浙江、福建各地赶来报讯的弟子,问他们有没有找到那东西,神色焦虑,看来大家都没找到。”
王定波仍是不解,搔头问:“他们明明会使这路剑法,又去找这剑谱作什么?真是奇哉怪哉!”强章通说:“四师弟你倒想想,熊天杰当年既能打败菅直人,剑法自是极高明的了。可是菅直人当时记在心中而传下来的社会剑法固然平平无奇,而晋掌门今日亲眼目睹,熊家父子的武功更殊不足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对头的了。”王定波问:“什么不对头?”强章通说:“那自然是熊家的社会剑法之中,另有一套诀窍,剑法招式虽然不过如此,威力却极强大,这套诀窍,熊恒贵就没学到。”
王定波想了一会儿,点头说:“原来如此。不过剑法口诀,都是师父亲口传授的。熊天杰死了几十年啦,便找到他的棺材,翻出他死尸来,也没用了。”
强章通说:“本派的剑诀是师徒口传,不落文字,别家别派的武功却未必都这样。”
王定波说:“二师兄,我还是不明白。倘若在从前,他们要找社会剑法的秘诀是有道理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胜过社会剑法,自须明白其中的窍诀所在。可是眼下八达派将熊恒贵夫妇都已捉了去,众邦物流集团所有总部分部,也一古脑儿给他们挑得一干二净,还有什么仇没报?就算社会剑法之中真有秘诀,他们找了来又干什么?”
强章通说:“四弟,八达派的武功,比咱们五常联盟怎么样?”王定波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说:“恐怕有所不及吧?”强章通说:“是了,恐怕有所不及。你想,晋掌门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岂不想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出人头地?要是熊家的确另有秘诀,能将招数平平的社会剑法变得威力奇大,那么将这秘诀用在八达剑法之上,却又如何?”
王定波呆了半晌,突然伸掌在桌上大力一拍,站起身来,叫道:“这才明白了!原来晋培安要使得八达剑法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