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北清江逃至湖南衡阳,十几天未能合眼,田伯光双眼布满血丝,形销骨立,经脉隐隐作痛。
这是真气运行过度,经脉不堪负重造成。
再这样持续几天,不用陈铮追杀,田伯光感觉自己就会经脉寸断,力歇而死了。
“太特玛的能追了,多大的仇呀,必须想办法甩脱这厮!”
“太特玛的能跑了!”
十几天不眠不休,陈铮也受不了了。
只有喊错的人,没有起错的名,万里独行,果真名不虚传。
如今陈铮的形象不比田伯光强到哪里去。
一路追杀至今,后来这几天,陈铮几乎是咬牙硬撑,田伯光再逃下去,他都准备放弃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本来进入平原区的修为,经过这十几天的压榨,真气越发凝练精纯。
总量不变,质量提升至少一倍。
若非此收获,进入湖南境内时,陈铮就放弃了,谁愿意跟这厮满天下兜圈子。
二人相隔十几丈,不远也不近,以双方的速度反应,两三个呼吸瞬间而至。
本着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的理念,相互僵持,谁先失误谁的反应快谁就是赢家。
衡阳城外,田伯光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瘫坐在一块高出地面丈余的石头上,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十几丈外的陈铮,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陈兄,你不累吗?”
陈铮脸上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紫气,胸膛起伏不定,正在抓紧时间调和真气。
“田兄不累,陈某就不累。”
“田某行走江湖二十多年,陈兄是最让我佩服的一个。”
陈铮愕然相对,道:“能得田兄佩服,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
田伯光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田某有一事不明,清江派的小娘子与陈兄是何关系,为何陈兄对我紧追不休?”
非亲非故,追杀自己十几天,别说什么行侠仗义。
侠不是这样行的,义也不是这样仗的。
如今的江湖,利字当先,谁还把这四个字放在心上。
若非如此,他田伯光安能逍遥江湖二十载!
“非亲非故,没有任何关系。”陈铮摇摇头说道,“若说有关系,清江派悬赏的一千两纹银算不算?”
田伯光盯着陈铮,一副你逗我的表情。
一千两纹银值得付出这么大的辛苦吗?
你缺银子早说呀,田大爷不缺!
“咦?”
田伯光突然朝陈铮背后看去,露出惊喜的表情。
“别耍花样儿,你逃不掉的。”
陈铮丝毫不为所动,对田伯光警告道。
话刚落地,田伯光猛的站起身,朝陈铮扑过去。
“田兄还没打够?”
陈铮反应极速,一声大喝,迎着田伯光轰出一记伏虎拳。
拳势威猛,如猛虎下山,劲气排压空气,形成一道气浪扑向田伯光。
滋!
刀光乍现,气浪被一分为二,田伯光一刀劈开拳劲,身体接连闪烁四五下,与陈铮交错而过,向陈铮身后飞速逃走。
陈铮微微诧异,没想到田伯光朝自己正面逃跑,属实出乎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