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一身藏青色长袍的姜来侧目打量徐青临上下。
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露出思忖之色。
据他所知的消息,外院弟子徐青临只是小竹村里的乡野村夫。
可如今见面不觉于然。
对方谈吐大方自如,气度斐然。
这绝不是乡野村夫间所能养出来的气质。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客气寒暄后,徐青临也加入炮制药材的活当中。
不得不说,在丹鼎殿干活比之庶务殿的农事着实悠闲轻松,惬意不少,还不需日晒雨淋,面朝黄土,难怪外院弟子削破尖的往里挤。
“姜师兄,继续讲铁索横江与紫虚剑客天下一品之争呗!”
其他外院弟子对姜来所讲的“江湖之争”甚是感兴趣,催促着他继续。
“徐师弟以为呢?”姜来微笑。
“故事很有趣。”
徐青临沉吟,他对那说书故事也有几分期待,只是他觉得姜来师兄对他态度着实有些特别,说不清道不明。
“行,那师兄便再讲讲。”
姜来润润嗓子,将筛药草的活交给其他人,随手取下一节木棍当作惊堂木一拍,拍案作响,又袖袍一挥,口吐文气,有几分瓦舍里说书先生的意思。
“咱们接着说这沧澜江一品之争…”
“众所周知,紫虚剑客张道元为孤傲剑客,观天雷而悟得剑法,剑式之中自有煌煌天威,剑光若惊雷破空,端的是可怕,天下间能接下此剑的,一品之中绝不超过双掌之数。”
“然铁索横江一身八部金刚,堪比罗汉再世,纵是紫虚剑诀破了单天的不灭金身,也难伤其根本…”
“两人交手之际,当真是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关,神佛亦要俯首。”
“一时间,沧澜江上,眼帘间漫天都是剑气飞舞,耳畔中唯有龙象嘶鸣…”
姜来顿了顿,却是没了后话。
有一外院弟子迫切追问,“姜师兄,究竟是谁赢了?”
“你们觉得谁赢了?”姜来含笑反问。
“应该是铁索横江单天赢,他的八部金刚身防御无双,又有龙象蛮劲,举世间难逢敌手。”
“非也,我觉得紫虚剑客张道元赢了才是,紫虚剑法,惊雷之势,诛邪斩恶,攻伐无双。”
丹鼎殿九号堂的十来位外院弟子顿时意见划分两派。
谁也不服谁!
“徐师弟,你觉得呢?”
而姜来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徐青临身上。
徐青临眉头上挑。
果然这位姜师兄对他态度截然不同,有意无意之间都在套近乎。
那举止神态,莫不是什么断袖之癖?
“我就随便猜一个,紫虚剑客吧!”徐青临道。
“理由呢?”姜来又问。
“可能用剑的人看着比较帅气点。”
徐青临道出个蹩脚的理由。
“原来如此。”姜来嘴角禽着笑意,继而给出答案,
“然事实上,这场一品之争并无结果,在大战的中途,一位江湖无名人士陡然降临,打断铁索横江单天与紫虚剑客张道元的对决。”
“至此,天下一品之争落下帷幕。”
外院弟子们听之,遗憾惋惜,“可惜!”
“姜师兄,那无名人士是谁?”
“不知,许是云游散人。”姜来摇头。
“依我看,那无名人士才是真天下一品之最者。”
“逍遥者如是也。”
有悬念的说书也就此告一段落。
众人还在回味其中,聊些其他江湖见闻。
一来二去,徐青临与这些丹鼎殿弟子也混熟了。
只感觉一上午的时间眨眼逝去。
待他前脚离开丹鼎殿时,姜来随之追上。
“徐师弟且慢。”
徐青临转身疑惑问,“姜师兄还有其他事?”
姜来那帅气的脸庞浮出微笑,轻松道:“方才听闻徐师弟对剑法似有些兴趣。”
“还好。”徐青临颔首。
功法功法,有功亦有法。
如今他修炼的法有浑源搬气法,但还不曾练一门武功。
太乙观内自有针对于入品武者修炼的武功。
只是目前而言,自己入品的事还得隐瞒一段时日,估计练不得。
不然也能期待期待太乙观的那门分光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