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生窗外等候,银翘心中犹疑不定。
自己不想跟他走,可已失身于他,他日生出谣言,为害不小,可若是随他去,又恐一个走不脱。
若是跟人逃走,免不得事事依附于他。千番思量,万般踌躇,进退两难,行至莫决。
多番嗟叹,“遇人不淑啊。”
本以为是个仗义的君子,哪知也是个行险小人。可若是不去,恐再无生机,但求死中得活。
想那青楼火坑,蚀人心智,银翘何等聪慧,在这要事上竟然辨不出君子,像那夜半爬墙行苟且之事,岂是君子所为。
银翘含泪道,“此去凶险,全赖郎君全始全终,不要半路丢了我,不然我纵使陷于黄泉也不会放了你。”
楚生连连催促,“不要犹豫,远走他乡,愁她作甚。若是他追来我原银付她。”
“即使如此,妾无虑矣。”
由此银翘踉跄着跨过窗户坐上马鞍。
楚生策马而去,待到天亮时已经行出二十里路。
恰逢一处凉亭,楚生勒住马,“娘子稍歇,前方便是我的住处,待我进门唤顶花轿来迎你。”
“此间荒凉,妾愿与郎君同去。”
“不可,我也是书香门第,家有家规,如今携带女子归家必须要尊礼数。”
想来真是可笑,哪有新娘到门口才谈礼数不周。
银翘远眺看得一处庄园,心中感念楚生,并无生疑。
“郎君早回。”
待到楚生策马而去,不多时,来了一顶轿子,蓝布蒙顶,四人颠簸。
领头的轿夫上前问话,“敢问是银翘夫人吗?楚公子让我们来接你。”
“楚生因何不来。”
“公子刚回家,要为夫人安排。”
银翘听罢,不在疑虑。
可是,当银翘莲步移动,刚刚半身入轿,闻听周边聒噪声传来。
银翘抬头时,不觉的羞红面颊,那常妈已经带着一干恶奴围了上来。
“好大胆的骚妇,竟然与人私奔。”
好一句酸言,把个良妇吓得瑟瑟发抖。
银翘举目四望,哪有楚生。
“说,那姘头是谁?”
银翘低头不语。
“带走。”
一伙强人不由分说将银翘带回了醉红楼。
常妈将银翘衣物尽去,四肢绑缚,吊在半空。
此时的银翘羞得不敢睁眼,在她的四周,围着男女四十余人,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银翘通读诗书,最知廉耻,可今日将她衣衫去尽,任人瞟看,让一个羞答答的女子捐弃廉耻。
这常妈又用温水擦过银翘的身躯,再泼上冷水,拿出牛皮软鞭抽打。
女子下手并没有多大的力,可银翘心怀愧疚,羞在心中,不过数鞭已经连声讨饶,“妈妈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
连着数声恳求,直到金莲绷直,腰腹挺起,方才罢手。
“要我放你也行,今日以后,逢人要出来相叫,客至要唤点茶,献笑丢情,左右逢迎,你若做不到,还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