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住了,庖厨是修行,买卖是经营。”
郑尝墨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忍不住拍了拍黄颜的肩膀,“很好!这才是逐道者该有的心态,你小子很有希望超越我,加油吧——小子!”
黄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头一回被人这么夸,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老师,您又说笑了,我还没入门,差的远着呢,咱的第三戒是什么呢?”
郑尝墨沉默了,看了一会儿月亮,才幽幽的叹道:“身为庖厨,研究石头和铁块的食用方法,这不算离经叛道,但是,你必须保证经手的食物不会伤到人。这个戒律是我自创的,祖师没有想过,而且那么做,也确实不一定会让人道心破碎,但可以肯定,那已经不是庖厨之道。”
撇了黄颜一眼,他继续说道:“所以——我确实不想收徒了,不想造孽,我知道太多这样的东西,太容易造孽了——它们随我一同死去,可能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不要怪我不传给你,祸国殃民的东西,还是死掉比较好。”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落寞了。
黄颜有些心疼,他很理解这种心态,但病毒可怕,总在传播;武器危险,没有却是要亡国的。“老师,祸国殃民的东西当然是死掉最好,但克制或解救的办法,我希望您能传下来。”
“不传!厨师只管烹饪,练刀的,那是屠夫!”
郑尝墨突然很生气的吼了黄颜一句,黄颜顿时愣住了,低下头,脚下出现了大地,土黄色的大地,慢慢的披上绿衣。
他此时有些懵,干脆坐在了石头上,一头小鹿小跑着跳来,用稚嫩的鹿角撞他,不疼,反倒是毛茸茸的,痒痒的。
摸摸小鹿的头,他突然懂老师的意思了。“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美食是最后的净土,不该变成刀枪,要保护自己,可以拿起刀当屠夫,但做庖厨,要放下心中的刀。”
叹了口气,点了肯定了这一点,再一次拍了拍黄颜的肩膀,郑尝墨有些欣慰,但更落寞了。“你真的很有天赋,可能——算了,那与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今天的话,当做你的誓言。”
此时的老师有些慈祥,黄颜突然就明白了,老师确实是老了,年轻的表象,包裹不足苍老又破碎的内心,虽然不愿收徒,但他还是想有一个衣钵传人的,可惜——
“老师光大厨道的志向,我确实没有,但老师留下的戒律,本就是做人的本分,我一定不会忘记,如果敢忘记,就让我在黑暗中,永远孤独的飘零,不得解脱。”
黄颜庄严的宣誓,郑尝墨却忍不住打趣,“不用那么严肃——你要是敢违背戒律,变猫变狗就行。”
“现在很缺小猫小狗吗?”黄颜有些恼火,他内心正澎湃着呢,这个没眼力劲的,说什么呢!
“行了,把功法传你,我也没时间了,小子,咱们有缘再会——”
老师?等等!功法!功法还没有给我呢!
黄颜瞬间坐了起来,双手一阵挥舞,嘴上自然也是骂骂咧咧,柔软的床铺带着一点薰衣草香,他终于回魂了,一大一小两个丫头,正瞪着眼睛看他发颠。
“呃——谢谢你们救了我,没吓到你们吧?”
两人齐刷刷的摇头,微暖的夕阳,给两人的发辫镀上了金辉,隐藏在头发中的两个小角,悄悄探出了头。
“你们是异人族?”
小丫头傻傻的去摸,大丫头却淡定的摇头,不过看到妹妹的动作,卢郦只能开口说话,“我们奶奶要见你。”
“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就是这衣服——”
“这是男装,怎么了?不对吗?”卢郦有些好奇,她照着书上做的,应该没错才对。
“红色——也算对,但你们穿的是那样的,对吧,我的怎么能漏风呢,是不是?”捂着要害,黄颜依旧感觉到尴尬,他都多少年不穿开档裤了,这也太容易走光了吧?
“但书上就是这个样子的呀?”苗苗不服,立刻招来卷轴,指给黄颜看。
“你们,从哪里得到这幅图的?”黄颜突然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有些说不出话,图纸下的一行小字,太吓人了。
“奶奶给我们呀?说是皇宫里偷出来的,藏在一个隐秘大盒子里,一定很贵重。”
天真的孩童,大眼睛很纯净,黄颜实在不想说那个地点的名字和目的,他放弃了解释,把床单系在腰上,一摸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根没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