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老头看来，拖家带口的算命老头没有会减少神秘感，让生意变差，恰逢今天程诚来拜师，因此他便交给程诚一个任务。

那便是看好红儿。

他们在这里算命，而程诚则在不远的咖啡店，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带着孩子。

闲暇时，还会看这里几眼。

天成之前感觉到的视线，便是她之前的随意一瞥。

也因为这样的随意一瞥，让天成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呢？

明明，隔着一层实质性的玻璃，某种程度上称之为一堵墙壁也可以了。

为什么隔着一层玻璃，他还能察觉到视线？

难道视线有着类似光的性质吗？因此可以穿透玻璃？

而这种视线，又有距离限制吗？

若是一个人有火眼金睛，透过十万八千里看到他，他也能感知到视线吗？

甚至，更进一步来说，如果有人透过监视器，来观察到他，他也能察觉到视线吗？

视线，灵魂，气……

种种困惑，缠绕在天成心头，几乎难以得到解答。

视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能够感觉到视线？甚至感觉到更多的东西？

就像，为何程诚只是随意瞥一眼，他就能够通过视线判断出视线的方向，乃至是主人？

一切推论，很难得到答案。

但天成可以先进行一步假设，那便是假设世界上存在灵魂。

而灵魂，并不是他所观察到的气，气只是灵魂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像太阳的日冕，是最外层，也最容易观察的范畴。

真正的灵魂，是他现在所观察不到，甚至是现有人类技术无法察觉的东西，也许是所谓的暗物质，也有可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并非是人类能够观察到的。

而即便无法观察，但似乎仍然能够透过感觉，隐约察觉这种东西的存在。

也许正因如此，即便是不同文化的人类，都会拥有类似灵魂的概念，深信死亡并非结束。

而他之所以能够感觉到视线，恐怕是因为他感知到了某种灵魂的触动，乃至是感知到某种灵魂的频率一样，正因如此他才会察觉本不应该察觉的信息。

就像心有灵犀的传闻般，在重要之人遇到危险时，即便一无所知，也会产生莫名的焦虑。

天成的假设，毫无疑问是十分荒诞的。

但目前也只有如此假设，才能解释得了为何他能够感知到视线，乃至是透过视线感知到视线的主人。

若是以后他了解更多的信息与现有理论冲突，将眼下不成体统的假设推翻重来又有何妨呢？

只有不断做出假设，不断的推倒重来，才能帮助他一步步接近灵魂的本质。

若是畏惧理论出错，连最初的假设也不愿意，又如何才能真正了解灵魂呢？

天成目前对灵魂的了解，就仿佛是管中窥豹般，因为只看到一块黑色，便认为豹是一种黑色的生物。

但有可能，他看到的只是一块黑色的斑点而已。

只有不断扩大视线，看到更多的地方，才能让他了解更多，从而看清全貌。

灵魂的本质，并非是现在的天成可以涉足的领域，他现在想要理解的，也并非是灵魂，而是灵魂最外层的显现。

那层日冕，那层气，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