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听到声音的解书逸从银的身上跳了下来,而失去支撑的银瞬间瘫软跌落在地。
解书逸下意识扯了扯帽檐,红色的眼眸被隐藏,膝盖微微弯曲,闻着眼前人身上的味道,唇瓣下的獠牙有些发痒。
外出任务的老爷子一回来就看到银被攻击的景象,眼中满是怒意。
多说无益,老爷子暴喝出声的同时,泛着耀眼紫色光芒的异能也朝着解书逸袭来。
见此情形,解书逸只是快速的向后退了半步。
老爷子见他自以为是的毫不躲闪,眉头蹙的更深,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解书逸的时候,一道刀光闪过。
原本跌落在地失血昏迷的人突然暴起,老爷子为了攻击解书逸离银本来就近,此刻银突然翻身一跃,跳到老爷子的背上。
后者压根没有防范的意识。
下一秒,银嘴巴张开,新长出的獠牙狠狠的穿透了皮肤,剧烈的疼痛让老爷子掌心的异能瞬间失去控制。
他半撑着身体单膝跪地。
“银...你做什么?”意识越发混沌,老爷子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回应他的是脖颈上更剧烈的疼痛。
身体再没了反抗的力气,随着他一点点倒落在地,银也是直接趴在他的背上恶狠狠的吸食着血液。
全然看不出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同伴。
银吸食咀嚼的声音太大了,解书逸都忍不住半蹲下身体凑上前去看。
少女第一次捕食,多少有些急了,大口吸食的同时,却有许多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解书逸垂眸望着滴落在地的血液,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俯下身,嘴中的獠牙才刚刚显露,身体便顿在了原地。
他仰起头看向不远处。
银也似有所察般抬头。
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一小队执勤回来的西装男们正在说说笑笑。
解书逸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香...好香...
他半蹲着站起身体,就在解书逸打算突进时,眼中兴奋的光突然凝滞,莫名其妙的冷意让他回过头。
解书逸此刻正站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下,抬头望去便是其高耸入云的办公楼。
......
解书逸抿了抿唇,刚刚好像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
杀意?
不太像。
此时巡逻归来的小队已经走到了三人跟前,老爷子也已被成功转化为吸血鬼,他站起身揉捏着有些酸痛的脖子。
小队的人看到老爷子下意识的便要抬手打招呼。
可惜...
对刚刚转换且饥渴难耐的老爷子而言,他们的存在就是一顿美味的大餐。
惨烈的哀嚎声从耳边响起,解书逸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办公大楼的某一层上。
当锁定目标视线的来源后,解书逸抬起手,自下而上数着。
“1,2,3...15,16。”
不知是不是过去经历造成的,即使被转化成吸血鬼后,解书逸依旧保留着些许为人时的习惯和癖好。
就比如当下。
当惯了偷窥者的他,最讨厌被人偷窥了。
要将偷窥狂赶紧吃掉才行呢。
解书逸抬腿朝着大楼内部走去。
偷窥狂的所在楼层很高,解书逸没有正规身份自然无法直接上去。
刚进入大厅,解书逸看着前来审核身份的西装男。
解书逸的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吃掉!吃掉!
通通吃掉!!
他自下而上,每穿过一层楼,便会感染一半以上的港口黑手党成员。
解书逸没有全部感染完,不仅是觉得麻烦,更是因为他想看到同伴相残的场景。
简直是刻进骨子里的恶劣。
对解书逸而言,他们都不是人,只是可口的猎物,是完成主人命令的任务目标。
在此过程中,他唯一困惑的是。
明明他都已经咬了那么多人,可每到新的楼层后竟还有人上赶着跟他打招呼。
对于这样的猎物,解书逸虽然嫌弃他们傻,但还是来者不拒。
当到达15层的时候,解书逸的新衣服已经彻底被血染红。
黏腻的衣衫贴在身上,解书逸实在不舒服,便索性直接将外衫脱了,赤裸着上身继续向前走去。
白色头发被鲜血打湿后贴在头皮上,他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刺眼的血脚印。
当真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这一层的安保比他想象的反而疏松很多,从楼梯穿过长廊,他竟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
对此,解书逸的獠牙不禁隐隐作痛。
又饿了...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有一个人已经持枪等候多时了。
樋口一叶手持双枪,在看到解书逸被血染红的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伤痕时,明显微愣。
她握住枪的手肘在轻轻发颤,但很快眼神便又变得无比坚定。
“解书逸。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开枪了。”话落打开了双枪的保险扣。
对于这样的威胁,解书逸今天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他压根儿没在意那黑漆漆的枪口,瞳孔的颜色瞬间由暗转红,越发醒目的红反而印证着他的兴奋。
面对能夺去他生命的枪口,解书逸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樋口一叶也在同时按动扳机。
随着数十声枪响,解书逸轻松将其全部躲过,他面具下的眼眸睁的巨大,嘴巴张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此刻他樋口一叶的距离只剩下半米。
他目光死死盯着樋口一叶的脖颈,就在解书逸的牙齿要触碰到少女纤细的肌肤时,一道由异能演变的绳索环绕住了他的腰。
随着一股大力,他的身体被重重抽离,被迫由着惯性重重栽倒,身体瘫软的倒在塌陷的墙壁中。
鲜血顺着额角滑下,好似这一击直接将他撞的昏睡。
但下一秒,面具下的眼眸便重新睁开。
解书逸抬起手,他晃了晃骨折的手腕,而后坦然自若的用力将其接上。
胸口上被石块滑落的小口子在不断流血,解书逸却只是胡乱的抹了抹,好似将鲜血晕染开后,那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