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手中的陶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三瓣。他来不及问清细节,撒丫子往柴房跑去。
“小爷,小爷,您不能去!”孙大牛紧跟几步,一把拉住张孝武。
“干嘛?”张孝武对着孙大牛吼道。
“小爷,您听我说!”孙大牛死死拉住张孝武,急迫道:“您知道林荣为什么被绑起来?您这回子去,闹起来不被老爷打才怪!”
张孝武看着孙大牛,不言语。
孙大牛左右看看,拉着张孝武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刚才听她们议论,好像是您的娘被老爷打了,还拉去审问呢,还有,大爷喝得烂醉,也被大太太让人带去中院了。”
“嗯?”张孝武不明白孙大牛说什么。
孙大牛急得满头大汗,这事该怎么说呢,孙大牛把心一横,对张孝武道:“她们说,好像是你娘与大爷在房间里做那事,被捉住啦!”
张孝武眼睛瞪得像铜铃似得,孙大牛心虚,张孝武这个样子,如果不进一步说清楚,他非得被揍不可。
谁能容忍自己的娘被人说三道四?
“是她们说的,而且您的娘身上都是泥土,头发散乱,刚才她从大厅出来回去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孙大牛见张孝武狐疑地看着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事情的认真负责的态度。
张孝武收回眼睛,但是心里还是不明白,“那他们的事,又关林荣的事,绑林荣干什么?”
“说她给您的娘和大爷望风呢!”孙大牛道。
“简直是胡扯!她有这胆子?”张孝武吼道,“不要说让她去望风,就跟她说这事,估计她都能吓瘫。”
张孝武先时的惊讶,是张孝礼与她娘竟然干出这事,他知道,他的娘的名声不好,以前是在花楼里做事的。
老太太一直向他灌输,她娘不是个东西。虽然她张孝武是三姨太生的,但是他是干净的,他是老张家的后代,是老张家的种,以后还要做一番大事业,把这个家发扬光大呢。
所以自小,张孝武就知道老太太是不喜欢他的娘,张孝武又不在三姨太跟前长大,与三姨太的母子感情确实是淡淡的。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孝武想,她的娘果然像老太太她们所说,不是好人。怎么能跟比她晚的张孝礼发生这样的事呢?太难以想象了!
张孝武对这些破事不是很上心,他所上心的是,林荣被人冤枉了。
“那你拉我干什么?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不相干的好么?”张孝武对孙大牛道。
“不相干是不相干,可是现在老爷在气头上,您去了,还不得跟看守的人闹起来?老爷知道了,不打您打谁?林荣可是二太太让人捆起来的!”孙大牛强调道。
张孝武想了想,对孙大牛道:“那现在怎么办?”
“要我说,小爷,您还是老实地在家里呆着,我去打探打探,如何?”孙大牛道。
张孝武想了想,觉得孙大牛这话在理,于是点了点头,对孙大牛道:“特别是林荣这事,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再来回我!”
“好的!”孙大牛说完,站起身来,对张孝武道:“小爷,那我去啦?”
“去吧!”张孝武看着孙大牛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转身回去了。
张孝武坐在屋子里,拿起书来,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大约快晚饭的时候,孙大牛匆匆忙忙回来了,进屋就道:“小爷,不好了不好了,听说老爷要休了你娘!”
“什么?”张孝武呼地从墩子上站起来,“你是听谁说的?”
“张妈她们都这么说呢!”孙大牛道:“我刚才看到,老爷驼着背,从姨太太的房里出来,我仔细看,老爷的眼角还流泪了呢!”
“那我娘怎么办?”张孝武问孙大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孙大牛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