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罗牧看向手机。
“我去买慰问品了。”
罗牧一边走回了房间,一边自言自语道:“快饭点了等吃完再买不行么?”
14:11
外围东城区的烟火气从来不输市中心,但仍然缺少了一种气质,这里的人都被生活逼得麻木,或是目空一切整天无所事事。
罗牧仔细观察着标记好的地图,并与街区对比着。
“我稍微排除了一下,我们今天需要探访的只有五家,慰问品是够了。但……”罗牧回过头看向坐在后排的唐烟樊。
她买的慰问品太多了,以将至于后备箱与后座都几乎塞满,她坐在慰问品中间如同处于废墟中间的一朵花,大楼倒塌时刚好没有砸到,以至于与整片废墟格格不入。
“算了……竹子,探访的事交给你了。”罗牧淡淡说道。
一直沉思着的何竹被罗牧吓了一跳,便赶忙答应。
何竹停下了思考,说道:“我昨天忘记给你了,这个本子上就是我昨天看到的事,要不要考虑回那里看看?”说着,他递出了一个小本子。
罗牧接过本子,翻开仔细端详着。
“等等,这里……你说有个中年男人在路边大出血致死了?可是我昨天并没有看到有什么血迹啊。”
何竹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发现了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那摊血在他返回车上时的的确确不见了。
“现在不考虑,去了也白去,既然那摊血不见了也就无从调查。”
“那好吧。”
“现在……我看看,先去这个姓黄的家里,比较近。”
罗牧启动了车,驶向了地图标注的位置。
何竹忐忑的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开门之后很快就跑进屋去。
“妈妈,是个绿色的没见过的叔叔。”
女孩的妈妈是个中年妇女,在听到来调查时便招呼何竹进屋坐坐。
何竹坐在沙发上,屋子有点旧,那个开门的女孩坐在玩具堆里玩着洋娃娃,虽然并不精美却充满了令人舒适的烟火气。
“好,首先是黄先生的习惯……请问怎么称呼?”何竹问道。
“叫我范女士就好。”
“那么范女士,请问您先生平时几点下班,几点上班,通常几点回家以及公司名称,这是初步调查工作。”
“他……大概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就是八点半左右下班,然后平时回家的时候就已经九点了,也不看看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有多累……但他赚钱养家也不容易,我虽然能理解但……他失踪前两天还是因为这事吵了一架,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啊,现在他失踪了,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抱歉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他上班的公司叫什么我忘了,但这里有他的名片。”
那位范女士从茶几下面抽出一个盒子,里面整齐的堆叠着名片。
何竹从中抽出一张仔细观察着,公司信息与档案上一致,并没有什么误差。
“那么,请问一下,范女士,请问您先生是哪天失踪的?这点我们无法确认。”
“前天凌晨吧……他在外面酗酒我就不让他进屋,他就说他出去走走醒醒酒就……”
范女士的眼眶红了。
“好的,谢谢配合……您先生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找到的,请放心。”
“虽然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谢谢。来萱萱,给叔叔说声谢谢,他是来帮萱萱找爸爸的。”
那个女孩一脸兴奋,说道:“真的吗?谢谢叔叔,叔叔好厉害!”
何竹起身离开,走出了屋子。
这里的环境很舒适,舒适的像现在只能存在于回忆中的家一样。
他一想到那个女孩要承受的也许是他一半的伤痛便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
那个女孩年龄尚小,正是最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小一点容易受伤,大了会有更多想法,唯有现在这个年龄才是最无暇的童年。而在这个童年里她被剥夺了父亲,剥夺了支撑起家的顶梁柱,接下来的整个家的重担都重重的压在了她的母亲身上。
他恨自己撒谎了,撒了一个无法被轻易饶恕的谎,她的父亲多半已经……即使这与他无关只是因为杀人者的过错。
他回到了车上。